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见到佩儿在一旁守着,就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佩儿流着泪说是第二天的上午。余梦烟慢慢的坐起来,虚弱的看着佩儿流泪,想起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很生气的说道。
“这是给我哭丧吗?我还没死呢!”
佩儿吓得赶紧擦了眼泪,伤心的说道。
“姐姐可是吓死我了,昨天……昨天……”
“你放心,她是不会让我这样轻易死掉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痛苦!”
余梦烟冷哼一声,她不该这样虚弱,努力的从床上下来,穿好了衣服想往外面走去,却被佩儿拦着了。
“姐姐身子还未好,就多休息一下吧。”
“我想要的痛苦就是这样站着到处走动,这样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很多很多令我痛苦的往事,想多了,就疯了,疯了就什么也不会痴迷了,我太清醒了,我要疯掉,然后再死掉!”
余梦烟望了一眼佩儿,绕开她走出去。佩儿愣愣的站在那里想着余梦烟这句话的意思,可她怎么能想明白呢?
推开门却看到司徒彧站在外面,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余梦烟疑惑的朝着司徒彧走过去。在司徒彧转身的那一瞬间,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如果看的话就会仔细去分析这眼神里所盛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万一哪里触碰到了她的心,她害怕会陷入另一个漩涡里。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的一切?难道要一直这样强撑下去吗?”
司徒彧不紧不慢的说着,好似他知道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猛然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佩儿!
“我的事情与你何干!”余梦烟冷冷的说道。
“是吗?与我何干?”司徒彧笑了笑,“你说得对,我们什么都不是,你的所见比我想象得还要高贵,至于为何走到这一步,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司徒彧不知这句话触碰到了余梦烟内心最痛的伤,如果她的身世背景可以像模像样一点,那么在含苞待放的季节遇到温佶舒就不会还未花开就以凋落!如果她的家族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话,就不会因为枝低而失去钟离粟!这么痛!还有什么高贵可言,面对这样一次次的被凌辱,她真的找不出一个活下去的绝佳办法!红肿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倔强的她却不让它流出来,狠狠的看着司徒彧。
“我们既然什么都不是!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棵葱!来这里打听我的经历,你也配?”
“你能不这样吗?”司徒彧多希望余梦烟能如她的名字一样柔软,这样这样倔强的抗拒朝她袭来的好。
“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样呢?”余梦烟听了这话苦笑问道,她从在乌蒲镇开始懂事的时候就在纠结,到底要成为什么样子才会被人喜欢,才会真正的笑着过完平静的一生,活到现在,她沉寂了这么几年,原来是因为别人施舍给她的痛!她还要感谢别人这样对她,给她几年的安静生活,这样的笑话让她痛得不乏呼吸!而今,却又有人不喜欢她彻底静下来的样子!活了这么久,都不是她自己,这样的笑话说给别人听谁会相信?
“为什么看不到别人对你的好?为什么全身都装备着防御的尖刺?你知道这样会很伤人心的吗?”
“哈哈哈——”余梦烟听了流着热泪仰天大笑,笑到没有力气,笑到捂着肚子,笑到让人更看不懂她。
“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