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轻声,轻声。哎,随你吧,不过前时的李相在武宁呢,这次我出去贩~,咳,做生计时听人说前些日李相之女嫁了陈大使,哦,还有个京兆韦家的娘子一并入了门,啧啧。好大的阵仗呢。据说因李相在,如今各镇的许多士子都去了武宁,曹州也有不少人去求见的,天天彭城被堵得水泄不通,我是觉得,或许你也可以去看看,反正将入冬了,也没什么活计“。黄揆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方又说到,他是觉得这兄长有些迂腐了,什么叛逆?那可是朝廷下旨钦命的节度使。还说是赐了国姓呢,只是不知道为何如今还姓陈。
”李相?李文饶李相?这~,他不是在崖州吗?怎来了武宁?这可是大罪啊“?黄巢诧异的转过头来追问着,却并不大敢相信,更不愿信,怎会这等好事都落在那人身上?心中的妒火忍不住燃了起来。
“是真的呢,朝廷的律法我又不知,想来是送女出嫁吧,人之常情之事算的什么罪名?你呀~“。
黄揆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黄巢站起身来远眺着,似在看远山,亦或是自己的前程:“二郎,准备一下,我这就去武宁,我要拜见李相,也~,也瞧瞧那陈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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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案上的奏疏散落了一地,李忱捂着头靠在龙椅上喘着粗气。头疼的厉害,心里的火气怎也止不住,本以为要入冬时或可做些别的谋划了,可却不想噩耗传来的这般快,自己还未准备妥当的。
昭义镇的薛元赏上书请罪,说是魏博的何全皞突然起兵夺了昭义的洺州,一番洗劫之后又施施然的退回了魏博,片土未占。
这是做什么?警告?挑衅?被寄予厚望:“束山东之襟要,控河内之封壤”,的昭义镇只一天就丢了洺州,那曾经的骄藩怎至这般不堪了?
等不了了,神策军该动了。马元贽也该处置了。
”去,召吐突士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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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休赴任的行程并不顺利,经过宣武时被迫停了下来,汴州果然还是生了乱子,一些个骄兵聚众洗劫了州库,后虽是卢钧遣派宋州刺史崔倬领军弹压了,可如今的宣武镇便如一个将喷的火山口,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在何时爆发,又会是怎样的声势。
无奈之下裴休只能变改了路线,南下忠武军。原本打算过境武宁瞧看下故人的计划也只能放弃了。
不过倒是奇巧,入了忠武军后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许州,又名颍川郡,汉亡于许,魏基昌于许。如今的许州自然比不了曹魏时的五都之盛,但是依旧名闻天下,只因颍川陈氏便于此延续着。
这几日陈氏大张旗鼓的要求归复武宁节度使陈权,几房的族老都出来佐证陈权是颍川子弟,而天子赐姓实属辱陈氏过甚,陈权可不是个没出身的闲汉,那是颍川陈氏的嫡系子弟,何以要归于宗室,更不要提还是个没脸面的郇王房。
于是裴休又停了下来,这般热闹可是要瞧上一番的,或许能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