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陈权做的多了,而善,似还未有。这让他常是沮丧,而今已是拥有五州之地,尽管根基还是不稳,可有些事情不妨先做着,这样即便有一日败亡了,面对阎王时或也能刻上一笔良善之行。
“咳,大王,如您只许官吏子弟入小儿坊,那倒无妨,然百姓~,一来这钱粮可是海量之数,当下根本无力承担,二来,蒙学谁人为师?大王,您矜恤童稚堪为仁德,但~,实是无力啊,且百姓操持生计,便是孩童也要一并操使的,如何能尽取之?况且~,读书识字是好的,但是又能如何?莫不是识字便不用耕种了吗?莫不是大王能尽与其官职?读书识字明理,但这天下最大的道理便是能有饭食果腹,可得衣物遮羞取暖,可得茅屋庇身求安,大王,这才是正理啊”。郑畋见韦康等人只做沉默,只好出言规劝,他很清楚为何旁人不说,只因这事说起来是为美谈,传出去后亦会得些声望,可又是极不现实,故而总要有人做那恶人打碎幻想,恶人自是无人愿做的。
“呵呵,台文说言甚是有理,我是这般想的,钱粮~,恩,这不是要开讲论嘛,佛家,道家,啧啧,皆是豪富,这钱粮该是要他们来支付的”。
“我知道,此事不易,可总要试试呢,我等据五州之地,如还是如过往一般,那这份基业留着又有何用?明理~,哪怕只得明理也是好的,至少~,或许我等败亡后会有些人于书中记下两笔,这也算是留名千古之事了”。
“法海,佛门之基是存是废,皆在你辈手中,这两日你和那些个和尚交谈一番,告诉他们,想在孤这留存道统,那么规矩自然该由孤定,如其不舍身外之物,呵呵,那便离去吧,也省得我再造杀孽”。陈权走到法海面前沉声到。
“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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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植现在对马元贽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事情的进展未有一丝一毫脱离马元贽的算计。
李琡,太祖景皇帝①的十一代孙女,年将十四。按辈分来算还是当今天子的祖父辈。在皇家来说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人的身份低的有些过分了,不说公主,便是一个县主的封号都是没有的,加上其又非是高祖之后,所以客气的称一句远亲都算是寒暄之词。
这样的身份嫁于一方节度使~,大概还不如送去个不知名的老妇好些。
而今李琡鲤鱼跃龙门一般被加封了襄武公主,封号取自陇西李氏故地的襄武县。降于魏博节度使何全皞,马植这个宰相领人送嫁。只是这事刚刚通传了魏博在京的进奏官,第二天,事情便发生了变故。
李琡去公主号,以佛殿主②之托送武宁礼佛,马植同往。
事情变化的令人目不暇接,魏博的进奏官大怒叱问何意,得到的回复是,武宁强求,无奈为之。
这事还未了结,朝堂关于陈权的最新处置结果也出了,封其为彭城郡王,开府仪同三司,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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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杨公公,这事就这般了”?李忱有些得意的略扬了扬头,他对自己的处置十分的满意,宗室女身份低,本来算不得什么,但如此反复定也会让何全皞大失颜面。一个年轻人,正得意满之时遭遇这等荒唐事可有好瞧的了。
至于陈权,这无妄之灾背不背就由不得他了,最妙的是武宁自乱起,京中进奏院的职司就停了,如今是想要辩白都是无力为之。
“圣人足智多谋,奴婢叹服不已,只圣人不妨再加一项呢,圣人可选一年幼之公主,私信告诉何全皞,等公主成年后再嫁过去以补今时之过”。杨钦义躬身笑着回应到。
“哈哈,好,就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