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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出玄都观,迎面而来一熟人,那人看见陈权后有些慌张,手足无措的便要奔逃。却被陈权大喝一声唤住了。
“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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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小生,小生一时眼拙,未见大王于此,失礼了”。黄巢垂着头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当初本是一路辗转要回曹州,可自遇贼后,落魄时细思一番却又担心陈权寻了家去报复,于是便厚颜求了偶遇的几位士子一并入京。
入京,黄巢原只为躲避灾祸,但是定下心来一想,或也是机缘所在,或是上天指引今科能中呢?
后来听闻陈权也来了长安,黄巢并未在意,长安那么大,自己又深居玄都观,哪会轻易遇上,更不要说科试将近,为了个微乎其微的危险便放弃这莫名的机缘定是万万不能的。却不料今日这般倒霉在此遇上了。
当陈权脱口唤出本名,黄巢心如死灰,果然,这恶人还是去探了自己的底细。
懊悔,恐惧,还有心底的怨恨接连浮上心头,黄巢不敢抬头,他怕眼中的恨意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呵呵,无妨,无妨,你呀,虽是用假名欺瞒于孤,然~,孤不怪你,本也没什么大碍的。怎的,你来此可是为了今科之试”?见到黄巢对于陈权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这个记忆中大唐覆灭元凶的出现,让陈权又重生了几分豪气,至少方才的抑郁已是尽消。他甚至忽然生了恶趣味,如果黄巢高中了呢?
“哦,这是郓王,快来见礼”。陈权热情的招呼着黄巢,只是他并不知自己的热情在黄巢看来,却是险恶至极,这定是为了让自己出丑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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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草的礼罢,黄巢便捧卷告辞,也未表现出攀附之意。这倒让李温生了好感,现今哪个不是投卷以行攀附,如黄巢这般耿直的士子实是难寻了。可惜是寒门之出,今科怕只是走个过场了。
于是便好心的提了一句:“今科魏相知贡,恩~,不易之,或可再等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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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已是离去,只留了黄巢呆立原地,手中的书卷已是落下。
恨,从未有这般恨过,在他看来,方才郓王的话已是定了他的命运,说是今科,可恐怕是永不能中的吧?
定是那陈权奸贼怂恿的,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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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讨陈氏女,该如何做”?分别前李温忽然问到。
“汉家陈氏出自陈胡公,我应非颍川所出,然~,既是汉家儿郎,陈胡公该为始祖,颍川,算来也有些香火情的。大王如是有意,男婚女嫁该如何做,按例为之便是,我亦会上书于此”。
“人生在世,这情字难解啊,牵连亦深,若能与大王结下亲缘,我,臣~,深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