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正,莫要失了礼数~”。一个有些苍老但极威严的声音在郑颢耳边响起,惊的他忙是正襟危坐,面上那极不合时宜的狂喜也是瞬时收敛。
“是,谢令狐公提点。我想到些趣事,方有些忘形了。哦,不知令狐公可知,如今还在等谁?似乎朝中重臣和宗亲都已到了吧”?郑颢还是按捺不住欢饮的心思,一面拱手道谢,一面又是出言打探起来。
“福王还没到呢,听闻下午福王摔断了腿,来不了了呢。不过~,天子心忧福王,故而遣人去将他抬来。想来也快到了吧”。
郑颢觉得有些奇怪,令狐绹话中的戏谑之意和面皮上几乎迸出来的笑颜是为何故?这可比自己方才还要失礼的。他忽是想到自己的好友令狐滈据闻因福王之事挨了打,莫不是因此?
“还有那三个河北贼,现在只张直方来了,何全升和王绍鼎还未到呢”。
“还有~,呵呵,你莫不是忘了陈太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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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直方自从侥幸免于一死,却是安分多了,每日都躲在府中不出,听闻也有奉佛之意。而何全升同王绍鼎好似成了异性兄弟,几乎是形影不离,河北三藩平日里矛盾重重,但到了长安,那便算是半个乡党,格外有些亲热。加之何全升怎也在长安时日久些,也算精通门路,这让惯于胡闹的王绍鼎喜得了引路人。
两人今日玩的甚是开怀,因大明宫火起导致的混乱成了二人一展身手的戏场,各自拿着弹弓偷袭慌乱的路人,为这场变故尽力的添油加醋。
而现在,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肆意嬉笑着,在天子赐予王绍鼎府邸所在的宣平坊中不紧不慢的行着,结伴往太极宫而去。
也就在这时,亲自领人来此执行刺杀任务,并且就躲在鼓吹局教坊故地④的刘翦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要不要现在就杀了王绍鼎呢?
何全升呢?要不要一并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