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陈权,你可要同往大明宫”?李忱面上挂着玩味的笑,又是出言追问到。
“臣~,自当是护佑圣人”。
陈权紧了紧抓着杨钦义的手,他的手心早被汗水浸透,现在杨钦义这位人质已尴尬的变成了鸡肋。
天子掌控了局面,谁都不知道杨钦义还能不能扮演好一张护身符的角色。如果不随天子同出亲亲楼,那两方人马狠下心来不顾杨氏积威将自己二人一并宰了或也说不准的。
“啧啧,陈太尉果是忠良呢,那就走吧,你可要搀稳了杨公公,莫要跌了,人啊,于世间攀爬如是登得太高了,那便是一次都不能跌倒的~”。
——
“圣人,等等我啊,勿要弃了我”。
一片狼藉的桌案之间突是挪出一人,那人涕泪横飞的艰难向前爬着。
“福王”?
李忱皱起了眉,打量着福王狼狈又可笑的举止,却是微施一礼说到:“福王叔,朕叫雍王留下来陪您呢,待事了后再送您回去”。
说罢也不理会福王的哀求,更是看都未看一眼仍是痴痴傻傻站在不远处的儿子,转身便行离去。
陈权咂了咂嘴,他知道,亲亲楼里的戏结束了。
接下来又将面对什么?
——
“何四郎,我带你走吧”。
行至何全升面前,陈权停下了脚步,也真诚的笑着伸出了手。
“哈哈,不用理我,我也留下陪二位大王呢,度之,你~,保重吧”。
“哦,险些忘了知会你了,之前在外面遇见一位杨氏兄弟,他让我通传与你,杜十三郎虽处闽地,却难识闽人,亦不喜那一方的荒林野趣。羁旅凄凉之时,常念及上林赋之名句:沙棠栎槠,华枫枰栌,留落胥邪~,如是再三,晓其头尾,方解家山之思。哎,如是奈何啊”。
——
闽人,闽地。
闽。
福建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蹊跷之处?
陈权知道何全升一定将原本之意做了改动,且原意也一定是紧要的,但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言说的。
上林赋那绕口至极的言辞又有何深意?
“咳,杨公公,方才何四郎所言上林赋,后三句是什么啊”?陈权将杨钦义的胳膊从拧缚变成了搀扶,还甚是乖巧的替其揉捏了痛处,陪着笑脸舔颜问到。
“哼,不学无术的无赖子,等此间事了,如你还能活命,我定寻你讨要今日的利害。哎,罢了,说与你吧,后面是仁频并闾,欃檀木兰,豫章女贞,长千仞,大连抱,夸条直畅,实叶葰楙,攒立丛倚~~”。杨钦义抖了抖酸痛的胳膊,又意味深长的瞟看了陈权几眼,沉思了一阵终是长叹一声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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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头尾。
仁频并闾,欃檀木兰,豫章女贞。
仁,贞。
闽人。
该死的吐突士晔,竟是忘了他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