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贽好一会没有言语了,又是一颗丹药入肠,他觉得自己仅存的那点精气都将散了,好在天子还算识趣,见马元贽好像没了言谈的性质,便怅怅的走回了人群中,唤来马公度窃窃私语起来。
“待回到大明宫,你速遣人把吐突士晔召来护驾,如是不出意外,他应是已夺了飞龙小儿了。现在朕也只能依仗他了”。李忱轻吐一口浊气,意兴阑珊的低语到。
说者或是无心,但听者有意,马公度身子微微一颤,他从天子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对自己的一丝不信任。
无奈,也无可奈何,自从陈权言称遣派了军马去内藏生乱,加之眼见确有烟尘,那么和武宁军搅在一起的神武军怎么也是难脱干系的,而马公度自己是承担着天子赋予他统制兵马的重任,现下出了这等事情,再华丽的辩术都是苍白的,唯一能祈祷的就是陈权只是为了活命而撒了个谎,可如果陈权说的不是真的,在内藏生事的又是谁?
马公度已然不敢再想下去,今夜的乱事太多了,一桩桩的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炸裂开来,于是他只能垂着头闷声应和着。
“还有,太后那里~,哎,也是不知怎样了,若果有人伤了太后,朕便是不做这个至尊,只白衣尔亦要手刃贼寇,呼,等一会安置了马元贽,你即刻~,不,不需你了,不是说去兴庆宫作乱的是武宁军吗?那此事便交予陈权那个畜生,朕笃定他不敢阴害太后”。李忱恨恨的说到,眼中的怒火几乎要迸溅出来,这时他对陈权的恨意重又攀上心头,竟有些后悔方才放他离去了。
“咳,圣人,白敏中那里?看样子他可是仍在应敌呢,还有十六王宅,今夜王宅中贵人虽是不多,但若是折损天家过甚似也不妥~”。
马公度的话音未落便被出言打断,李忱阴沉的脸上似挂了些不满,厉声说到:“白敏中那里勿需理会,也不要找马元贽讨令,朕只恨他们多半是在做戏,都是些贼子,竟敢于都中生事,哼,好,朕便舍了长安与他们斗,至于王宅,你自行处置吧”。
说罢李忱甩了甩衣袖,疾行了几尺,将马公度抛在了身后。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