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刀枪无眼,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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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马公公,可否放儿郎们一条生路,我愿说之束手归降呢。今时之乱已是死了不少人,圣人之仁慈海内咸知,实不该再造杀孽堕损天颜了。而且,公公来时入效御前,亦该有所使,武宁的儿郎虽粗鄙了些,但还算勇武,性情亦刚健笃实,当可驭之”。
陈权站在马公度的身旁看着九仙门拉曲的愈发张扬,可能下一瞬就会轰然顿开。而身侧的士卒们已然列阵相待,再一想自己将死,不管是如奢望的那般转回前世,还是坠落地府,此番跟随入京的儿郎都不该一并陪葬,况且即便是为自己谋些阴德,也是该出言回护一二,于是便强挤了一分笑意温言劝到。
“呵,陈太尉倒是宽仁呢,也非我残虐,神武军乃天子禁军,你自提领大将军,咱家亦行督使之责,而今惊闻神武军妄生变乱,你与咱家皆有罪的,乱臣贼子莫不该诛?不过~,嗨,罢了罢了,一会太尉自可出首劝言,也算咱家略尽心意了”。
马公度应下的很是痛快,反正是要杀的,嘴上的实惠又不难许,而且一会陈权若自去阵前,更是便于阴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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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钦义一言不发默默的站在抬架之侧,任由马公度调兵遣将,他不再思考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目光和心思全然放在了身旁这垂死之人的身上。
瘫着的老者脸上几无半点生气,如不是仔细查看胸口仍有微微的鼓动,恐怕都以为这人是死了的。
尽管彼此争斗了许久,两相厌憎,但此刻得见这般场景依旧让他心生了不忍,特别是自己或也将步其后尘之际。
杨钦义凑至身前,轻轻拍了拍马元贽的手哀声说到:“马公公,你~,要不要我搀你坐稳些?你是大唐执数十万雄兵的神策军中尉,权倾朝野,掩天下目之人,公公,勿论何时,这身子不能倒啊~”。
“磔磔~”
马元贽忽笑出声来,紧闭的双眸亦睁了开。
“咱家~,咱家~,没有倒,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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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九仙门终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