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的闪避让他极是烦郁,微微张了张嘴,却终未能脱口。
眼见求人无望,李温倒被激起了一丝不忿与豪情,他开始静下心思索起这一夜的所见,所得。
刘邺的辩白无人会信,李温虽一贯浪荡不知事,但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是不信的。更何况刘邺的话里明显是存了用公主为质的意图,如果真是忠秉为国的哪里会如此?
这是眼前所面临的麻烦,但问题的根由也并不在这。
尽管李温还不知道雍王的死讯,但他笃定,如无意外本已极大威胁了自身的利益,甚至令他产生了杀心的兄弟应该是完了。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那时所见到的一切,雍王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癔症才会去行刺马元贽。
而天子仍不知生死,如是死了,自己确有可能就此侥幸登上皇位。可若最终平安无事~,李温的脑海中又浮现了父亲在亲亲楼时的模样,那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抱起胳膊止住了激涌上来的冷战,李温忙甩了甩头将父亲的身影从脑中抛出。
是了,一定要寻到太后,祖母对自己虽然算不得极喜爱,但应还有一份舔犊之情。
至于万寿公主~,这位极尽荣宠,却注定无缘皇位,又是一母同胞的妹妹曾经也令他嫉恨过,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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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踏踏,马蹄声脆亮,鞍上的行人则默不作声的沉思着。
“将军,就这样了?就这么放了那些贼子?郓王~,毕竟是皇子,或还无碍,我怕~,圣人会责怨将军的”。一名亲信张望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低声说到。
“呵,那又如何?你也是听见了,郓王方才可是要用自己为质来求公主平安的,啧啧,大唐二百余载,这般稀罕的几曾见过?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此五帝之德,天下之望,我又怎敢从中作梗?郓王~,郓王确令人稍复刮目。至于圣人,恐欢喜还来不及呢。万寿公主恃凭的也非只恩宠,嗨,朝堂上的风波,可比世人所见的还要湍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