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蘸墨汁，沈慢慢抚平了纸，认真的下笔。她是模着景南的笔迹去写的，认认真真的抄完一句话，这才抬头看向景南：“殿下，奴才写的如何？”

景南皱着眉盯着那字，道：“下笔稳健，不拖泥带水，看着倒像是练了好几年。陈韭，你家境贫困，又如何读书写字？”

沈慢慢的笑僵住。

“奴才……奴才家隔壁是私塾……奴才耳濡目染……”沈慢慢想着措辞。

景南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转身朝外走去。

沈慢慢眨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之内，全部抄完。”景南的声音传来。

沈慢慢：“……”那么理直气壮的吗？

还没来得及应答，常管家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殿下不可，严太师如何看不出来这是出于两人之手？只会惹来麻烦啊！”

沈慢慢动作停下，低头看了眼两人的笔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还真能看出些许不同。

景南又重新回到了书房。

“滚开。”他冷声道。

沈慢慢赶紧让出位置，景南的戾气简直是肉眼都能瞧见，她可不敢触霉头。

景南这一抄，连晚膳都没怎么吃，这个嫌弃，那个嫌弃之后，直接把饭菜都砸了，怒斥：“给本王滚出去！”

圆儿被吓得双眼泛泪，赶紧收拾了地上的狼藉畏畏缩缩的退了下去。

景南气的又咳嗽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沈慢慢都有些手足无措，后面还是常管家请了太医过来又开了几副『药』。

病是看了，『药』也抓了，但书仍旧要抄。

一直到深夜。

沈慢慢在景南身后站得昏昏欲睡，蓦地，安静的书房里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