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语。
待南澄郡主离开后,叶容梵才打开她送的玉盒。
里面放着一枚白玉手镯,晶莹剔透,色泽白润。
玉镯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赠宋予瑶]
落款,南澄。
看了会儿,他将字条和白玉手镯放回去,眸色晦暗莫测。
参加完喜宴,夜幕已降临。
淮安王与淮安世子同乘马车离开了平南王府。
夜晚的京城依然热闹喧嚣。
马车晃晃悠悠。
在路过某处时,叶容梵掀开车帘望向车外。
街道上灯火通明。
不远处,有一个连着溪河的湖,湖中立着一座亭,岸上只有一条木桥通向那里。湖上闪着粼粼波光,各式各样的河灯飘飘浮浮。
感觉有一股冷风灌进来的淮安王慢悠悠地睁开眼。
打了个酒嗝后他往外望,随即咦了声,“这不是水榭亭吗,怎么来这了?一年前,本王还在这里大办宴席呢,可风光嗝~~哈哈哈……好酒,好舞!”
他喝醉了,一直嚷嚷着。
叶容梵微抽唇角,吩咐外头的车夫回府。
等回到府上,他直接将他扔给了府里的管家,而后沉着脸回了房,脱下被吐了一些污秽之物的外衣。
玉盒从外衣里掉出来。
睨了眼,他漫不经心地将其捡起,然后随意找个木柜,将盒子放进去。
收回手正要关柜门,他的目光却倏然顿住。
柜子里,在两本书册中间露出了一个信封的一角。
他抬手抽出来。
被夹着的信封保存的很好。
信封上面没有署名,却画了只活灵活现的小狐狸,打开后,里面装着的信只写了一句话:
[狗男人!]
是女子的字,大气好看的字体不失秀气。后面那个符号下笔很重,显示出她写这封信时的气愤。
看着信中的文字,他不禁垂眸轻笑。
而后,缓缓失了笑意。
不知为何,心口很闷。
执着这封信,叶容梵才恍然意识到,他忘记的那位女子,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位极其重要的人。
……
后来。
京城中人都知道,京中有位贵公子,一生不愿再娶妻。
再后来。
那位贵公子袭爵王位,不过三年,便成为最年轻的摄政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运筹帷幄。
皇上病重垂危,实权皆落入他手。
可惜,这位惊才艳艳的王爷在掌权后的第三年,便身染重疾,不久人世。
跟在他身边多年下属曾无意中发现,王爷时常执着一封信在看,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凑得近了,他便发现,那是去世七年的王妃曾写给王爷的一封信。
可惜,不是情书。
但王爷临终前,提笔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
“不忆故人,却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