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生孤傲,哪怕当时被批为四旧险些送命,都未曾感觉到如此无助,此时他看向人群,爷爷的眼神绝望,绝望到没有人敢与他对视,只要是他过去,被他眼睛扫到的人纷纷低头。
他看到了陈大牛,这个他曾经真真切切救过他姓名的人,现在他在村子里“贵为村长”,可是他却也别过了脑袋,假装看不到,陈大牛知道此时如果他说一句话,绝对会有用,但是他说不得,因为他姓陈,是三里屯的村长,他不能做出犯了众怒的事情。
爷爷此时,忽然想起了陈半斗,那个曾经对他说这辈子都当他是亲大哥的人,爷爷后悔自己当时没有跟他解释。
半斗兄弟,如果你还在的话,就算你也无力阻止,起码我此时不会如此的孤立无援。
沉默,是最大的帮凶,在孩子满月酒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竟然要逼迫让孩子丢山野之间自生自灭!爷爷不能答应,可是他能如何?
最后,当着全村人的面,我爷爷杨开泰跪了下来,对着整个村子的人下跪,三拜九叩,比他当年血祭祖师爷都要虔诚的道:“杨开泰可以死,孩子无罪。”
“这么说你就是认了?!”陈留意本身还有些怀疑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爷爷这么一说,他直接暴怒,一脚踹在了我爷爷的头上,让我爷爷的头顶死死的顶在地面上。
“就是你死,这个孽障也不能活!”陈留意怒喝道。
就在这个时候,抱着孩子的赵青瓷走了出来,她环视了一周村民,看着村民们的模样,她忽然笑了,她笑指着村民们道:“你们的命,都是杨当国救的。”
“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姓杨,杨家的骨血。”
“你们今日,要逼死这个孩子,逼死杨当国的老爹。”
“记住,杨当国只是走了,不是死了,你们不怕他有朝一日回来,血洗三里屯?!他能救你们,就能杀你们,信也不信?”
赵青瓷只是说了这几句话,说的很多人后背生寒。
“你这个破鞋还有脸说话!”陈留意举起拐杖,一拐杖砸在了赵青瓷的额头上,血瞬间就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流过她的整张脸,让她本来清秀的脸看起来狰狞。
她笑着看着陈留意道:“这仇,我替杨当国记下了。”
“你怎么知道杨当国会回来?说不定他心里最恨的人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人!”这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发毛的众人中有人说话了,他必须要这样转移话题才能不让自己那么恐惧。
杨当国那样的一个男人,真的是让人细思极恐,如果他哪天真的回来了,他要杀人,谁能拦得住?
“因为他是我男人。”赵青瓷这句话掷地有声。
陈留意作势要打,我爷爷却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拐杖,他的额头上青筋凸显,两只眼睛看着陈留意,看着他身后的村民道:“杨家有祖训,我在列祖列宗面前发过誓,一生所学可助人救人,不可伤人,你们真要逼我?!”
已经有人拉着亲近的人走了,他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只知道杨当国力拔山河,可是他们忘了,杨开泰是杨当国的老子!
陈大牛似乎想了起来,在某天晚上,杨开泰扛着一把铡刀,站在那个女尸的棺椁之上。
更是在某天晚上,杨开泰血迹祖师爷,引的三清祖师显现人间!
“都回去吧,别闹了!”陈大牛站了起来,他感觉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说句话,这时候村民们不会怪他,因为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实际上是给这些已经被杨开泰镇住的村民们一个台阶。
这一句话刚落音,已经有人走了。
“不行,今天这事儿,必须有一个交代!”陈留意怒吼道,他要是能轻易被吓到,就不会是全村人都认为德高望重的第一人了。
“明天,我给你一个交代。举陈家一族之力,来逼家里的老弱妇孺,恐怕说出去也是被人耻笑的吧?”这时候赵青瓷对着陈留意说道。
陈留意被这话一呛,刚好有人来拉他走,真的闹到现在的地步也就有点没意思了,他对着我爷爷杨开泰跟赵青瓷道:“成,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我继续来!”
等到村民们全部走后,爷爷看着他精心准备的几桌饭菜,虽然简单,却都是他亲自下厨烧制,此时没有人动一筷子,他给赵青瓷拉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
爷爷叹了口气道:“丫头,你带着孩子走吧。”
“爹,你抱着孩子去山东,去那里找我哥。有他在,定然能护你周全。”赵青瓷开口说道。
本来已经相当难受的爷爷在听到赵青瓷的这句话之后忽然愣了一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赵青瓷道:“你有一个哥?同胞兄妹?”——容不得爷爷不惊诧,因为书上有云,极阴命格的女人极其少见,这种女人正是因为阴气极重,在很多地方视为不详,也正是因为阴气很重,一般的男人如果娶了这样的女人为妻则会很快殒命,所以这种女人多半被视为克夫。
可是也正是因为阴气极重,才被很多邪门歪道视为双修的绝佳鼎炉,男女双修暗合天地阴阳之道,所以说这样的女人,如果男人阳气重,能降服阴气,则对男人有极大的妙处,更因为如此,在古代如果有极阴命格的女子出事,要么被捉走双修,但是大多都被送往了宫廷供王公贵族享用,王公贵族多养有道门中人,如果抛却礼义廉耻行房事之时由道门中人指点,也有强身延寿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