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就先别走了……”侯老虎接着,悠悠的道:“你家里香火断了,这不合适。当年你老姑姑,现在还有几个孙儿在。领一个回去,好歹清明重阳有人给祖宗祭扫。”
老乌鸦居然出奇的没有反对,只是沉默的和侯老虎碰了一下酒坛子。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就这么在月光下两人对饮着沉默着……
华盛顿,依然是那处农场。老兵轻轻的折叠自己的枕头被子,行军床依旧是如茨整洁。阿尔伯特,就这么沉默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拿出皮鞋,老兵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擦拭着自己的皮鞋。一如既往。
夕阳撒在了农场里,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老旧但整洁的房子,刚刚重新被刷过漆。这里看起来,就像是美国老西部片里经常所见的情景。
只是,老兵穿着一身没有军衔的军装。而没有穿牛仔衣裤,也没有戴着牛仔帽。他的锅盖头,显然是刚刚剃过。只是,他的脸上有些灰暗。
命不久矣这四个字,几乎就是印在了他的脸上。
“和豺狗的人,合作的怎么样了。”没有抬头,老兵淡淡的问道。阿尔伯特声音极为平静:“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任务已经确定了。下周,我就会出发执校他们会全力协助我。”
擦着皮鞋,老兵淡淡的道:“你不该来看我,这是在浪费时间。一个死人,没什么好看的。做好你的事情,就是对我最大的缅怀。”
“如果没有办法在最后一程上送您,我不觉得我做这些还有意义。”阿尔伯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为这个国家尽忠,那么至少我们可以缅怀、值得缅怀。”
“我也希望,我的继承人可以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送我一程。当然,或许我没有那个机会。”
老兵擦着皮鞋的手,顿了顿。却见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阿尔伯特:“后悔吗?!或者,有没有埋怨过我?!”
“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阿尔伯特依然就是如茨肃然:“我从来都觉得,这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