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欧阳大夫，想必你也知道的吧？安魂九针会篡改我的记忆……如果，我的记忆变得模糊了，甚至，我将我不该忘记的人忘记了……欧阳大夫，你说，我还是我吗？”
欧阳大夫显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张了半天的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憋红了一张脸，看着齐颜。
齐颜这边也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欧阳大夫。
这都给欧阳大夫看得有些坐立难安了。
“少夫人，要是没事……”欧阳大夫站起身来，无奈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齐颜道：“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欧阳大夫道：“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叹口气，离开了凌春院。
齐颜看着欧阳大夫的背影，微微眯起眼来。
“少夫人……”满月了开口。
齐颜回过神，看向自己的小丫鬟：“嗯？”
“这三天，你都不出去了吧啊？”满月问道。
齐颜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不出去了。”
书局有周滨跟小林，齐颜很放心，既然罗载在信里让她不要去书局，省的惹麻烦，齐颜也是怕麻烦的人，索性就不去了。
…………
…………
三天一直待在谢府，那将是很无聊的。
好像是担心齐颜无聊似的，齐夫人再一次登门了。
齐颜此时刚走出屋门，她正打算去朝夕院看看谢傅休，却见到了迎面走来的齐夫人。
“你去哪里？”齐夫人问齐颜，口气是一贯的高高在上。
齐颜道：“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齐夫人道，“进屋说吧。”
说完，也不管齐颜同不同意，直接推门进屋了，俨然自己才是凌春院的主人。
齐颜皱了皱眉，转身进屋。
“坐吧。”齐夫人冲齐颜说道。
齐颜：“……”
“你要说什么，赶紧说。”齐颜说，“我还有事。”
“我来找你，是跟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齐夫人道，“我打算让茂源来谢家提亲。
齐颜耸耸肩：“这件事，你说过了。”
齐夫人想着让孙茂源娶了谢纤纤，然后想借助谢家的力量，救活孙家的生意。
“齐颜，你觉得这桩婚事，可行吗？”齐夫人问道、
齐颜稍显吃惊，齐夫人同她说话，从来倒是命令的句式，很少出现这种商量的口吻，这让齐颜很不由地吃惊。
“我问你话呢。”齐夫人皱着眉，“你觉得，谢夫人会答应吗？”
齐颜道：“那你要去问谢夫人，问我没用。”
“我知道让谢纤纤嫁给茂源，是有些委屈她了……”齐夫人叹口气。
既就在齐颜想说，齐夫人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只听齐夫人倏然一转口气，说道：“不过，谢纤纤都这样了……要娶的人，那些所谓的门当户的，故意也要思量一番了。”
齐颜说：“所以，你就趁机让孙茂源提亲？”
“对！”齐夫人看下去齐颜。
齐颜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我不是媒婆，你要跟谢纤纤提亲，找媒婆来。”
看我做什么。
“齐颜，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忙。”齐夫人道。
齐颜不知道她是怎么淡定地说出要自己帮忙的，自己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吗？齐夫人从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会帮她？
齐颜揉了揉眉心：“你找我……帮忙？”
“对！”齐夫人说，“茂源要来谢家提亲，不能太过寒酸……我之前让你拿出一万两，你拿不出来，可是两千两总能拿出来吧？”
齐颜：“……”
齐夫人说：“我帮先茂源置办一身好行头，然后在选珍稀的礼品……”
齐颜继续：“……”
对面齐夫人还在自顾自说着，说到了最后，似乎是两千两银子不太够了。
她直接道：“齐颜，你要不就给我三千两吧。”
齐颜都被她气笑了：“我给你三千两？”
齐夫人笃定地点着头。
“且不说我手里没有三千两。”齐颜道，“即便是我有，我为什么要给你啊？”
“这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齐夫人说。
“什么？”齐颜愣住了，谢纤纤嫁给孙茂源跟她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成了对她有好处。
“我知道，你跟谢纤纤的关系不好。”齐夫人说。
齐颜双手环胸：“所以呢？”
这跟谢纤纤交给孙茂源有什么关系？
“依照谢纤纤现在的身份条件，她若是嫁人，对方必定是王公贵族一类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齐夫人问，
齐颜还真不知道，老老实实摇摇头，听齐夫人继续说下去。
齐夫人道：“要是谢纤纤高嫁了！到时候，她还是会骑在你头上！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齐颜：“……”
“但是，如果她嫁给茂源。”齐夫人像模像样地跟齐颜分析，说道，“即便孙家生意做大，也比不上谢……”
齐颜已经这大约知道齐夫人要说什么了。
果然，只听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到时候，是你压谢纤纤一头。”
齐颜道：“所以，我应该给你出这些钱？”
“不错。”齐夫人说，“齐颜，你要往长远的看，谢纤纤嫁给茂源，对你只有好处，没哟坏处。”
“噗嗤！”齐颜笑出声。
齐夫人皱眉打量她：“我说出错了？”
“没有。”齐颜说。
“那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齐颜看着齐夫人，不疾不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齐颜！”齐夫人沉着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齐颜说：“你让我给孙茂源两千两，好像有了这两千两，他就一定能娶走谢纤纤似的？你有多大的把握？”
齐夫人说：“谢纤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七成把握。”
齐颜冷笑一下，说：“你有十成把握，钱，我也不出。”
“你是不是没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齐夫人道，“我再跟你分析一遍？”
“不用。”齐颜道，“你要说的，我很清楚。”
“那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齐夫人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谢纤纤高嫁啊，到时候，有你哭的！”
齐颜道：“谢纤纤高嫁也好，低嫁也好，跟我都没有关系。”
反正，她是要离谢家的，到时候，管她谢纤纤嫁给谁呢！
“怎么没关系了？！”齐夫人看着齐颜，有些焦急，“你是不是没明白？”
“我说了，我很明白。”齐颜说，“总之，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