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看向身旁的江任,说道:“江大人,接下来的话,请你回避一下。”
江任一副,我才不愿意掺和的表情,捧着自己的肥硕的大肚子,连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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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傅奕跟刘易面对面站着。
刘易道:“谢公子,我是皇上的鹤唳卫。”
谢傅奕稍稍一顿,随即笑了笑:“所以呢?”
“我也知道你是皇上的鹤隐卫……”刘易说,“所以,时间有限,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谢傅奕颔首,说道:“有什么,我也喜欢直说。”
“那好,那我便问了。”刘易微微眯起眼来,盯着谢傅奕
“三皇子……是不是,你派人杀的?”他问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目光跟盯着猎物地蛇类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傅奕的脸,似乎要抓住他的每一个表情细节。
若是出现一丝说谎的痕迹,他就果断出手,捕杀猎物!
“三皇子……”谢傅奕先是喃喃自语了一下,然后微微瞪大眼,说,“死了?”
刘易的目光依旧专注,看着谢傅奕道:“对!别人当街刺杀。”
“那可真是……”谢傅奕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叹息道,“怪不得江大人那么憔悴呢。”
刘易:“这就是你要说的?”
谢傅奕有些哭笑不得:“不然呢?”
“据我所知,三皇子可能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刘易慢悠悠地继续说。
谢傅奕道:“你说你是鹤唳卫,是真的吗?”
刘易皱眉:“自然。”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三皇子是被人利用了,杀我母亲的另有其人?”谢傅奕说着,上下打量着刘易,说:“还是说,现在我母亲的案子有了新进展,真的是三皇子做的?”
刘易一顿,明显是被谢傅奕给问住了。
“看样子,谢公子被关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刘易眯着眼,缓缓说道。
谢傅奕坦坦荡荡地点着头,说道:“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如,你来告诉我?”
刘易:“杀死三皇子的那批十几个刺客,武功高强,他们行刺了三皇子之后,无一人伤亡,逃之夭夭……”
谢傅奕点着头:“所以呢?”
“这样的武功,这样的组织,这样的势力……”刘易说,“除了鹤唳卫,就是你们鹤隐卫了。”
谢傅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怀疑,是鹤隐卫杀了三皇子?”
刘易的声音莫测,说道:“不是我怀疑。”
不是他怀疑,他却跑来询问,这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所以,那个怀疑的人是谁呢?毋庸置疑,一定是刘易身后的人,刘易身后的主子谁,除了那位年迈的九五之尊,还有谁呢?
谢傅奕说:“皇上觉得是鹤隐卫杀了三皇子……”
他说着,看着刘易。
刘易没有否认,那就算是肯定了。
谢傅奕又道:“所以,让你来牢房中问我?”
刘易道:“你觉得,皇上这是问话这么简单吗?”
谢傅奕耸耸肩,说:“我觉得不是。”
刘易点头:“那就对了,皇上让我来找你,是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证明鹤隐卫清白的机会。”刘易说道。
谢傅奕点着头,说道:“证明……鹤隐卫没有行刺三皇子?”
“不错。”
“这要怎么证明呢?”谢傅奕一摊手,很是无奈似的,说道,“恕我没有办法……”
顿了顿,他又说道,“就像是我没办法证明我没有通敌叛国一样……不过,这一点,皇上是最清楚的。”
刘易看着谢傅奕,一字一顿:“这就是你要说的。”
谢傅奕显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这就是我要说的,有些事,皇上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枉然……”
“说完了?”刘易问道。
“说完了。”谢傅奕一摊手。
刘易深深看了谢傅奕一眼,说道:“谢公子,那就好好保重。”
说完,刘易转身离开了。
谢傅奕看着刘易的背影,眼前微微眯起来。
刘易走了,不一会儿,江任走了过来。
谢傅奕看着大理寺卿,笑了笑,说:“江大人,我总算明白,您为什么这么憔悴了……”
江任很是无语,白了谢傅奕一眼,然后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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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侍卫,刘侍卫。”走出大理寺的江任跟刘易走在一起,刘易走的有些快,江任胖嘟嘟一大坨,有些跟不上了。
“刘侍卫,你走慢点,走慢点……”
刘易放慢了脚步,看着肥肉乱颤的江任,说道:“江大人,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
江任抱着自己“六月怀胎”的大肚子,说道:“我,我这不是忙嘛,一忙就作息不规律,意不规律,就饿得慌,一饿得慌……嘿嘿……”
刘易:“……”
江任道:“不过刘侍卫,你倒是精瘦,你们练武的人就是不一样……”
刘易说:“强身健体罢了。”
江任又道:“你是谦虚了,能在皇上御前伺候,功夫一定是一等一的厉害。”
刘易不要停住脚步,看向了大理寺卿:“江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或者……有什么事想求我?”
江任一顿,抓了抓后脑勺,显得有些不还意思:“有,有那么明显吗?”
刘易直接:“挺明显的。”
江任:“……”
“其实……我也是是在没有办法了,想要请教刘侍卫。”江任咽了咽口水。
“江大人不用客气,直接说吧。”
“就是三皇子被人行刺这件事……”江任说,“我是在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派出去查案的大理寺的其他人,也一点有用的线索收集不到……我知道,刘侍卫身份不简单,你看,你知不知道什么一些我不知道的线索……”
刘易说:“不知道。”干脆了当。
“一点都没有吗?哪怕是一点点?”江任用指甲盖比划着那“一点点”
刘易简单粗暴,摇头:“没有。”
“……”
“真是抱歉了,江大人,我帮不了你了。”刘易说着,叹气。
江任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随口问问……倒也没抱太大希望……”
刘易朝着前看了一眼,说道:“接下里,我要去宫里了,江大人也要同行吗?”
“不了,不了!”江任拨浪鼓似得摇着头,说道,“我接着去查三皇子的事情,就不去打扰皇上了!”
“那我走了。”刘易冲着江任摆摆手手,“江大人慢走。”
“刘侍卫也慢走。”
两人在街上挥手告别,大理寺卿叹口气,转身往回走……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直接冲着江任的方向。
大理寺卿的表情骤然一变,他目光一凌,正要动作。
此时余光扫见了一个人,正是还没离开的刘易。
江任身体一僵,站着没动,几乎在一刹那的时间里,马车冲了过来,江任咬着牙,还是没有动弹,像是没反应过来……
马蹄高高扬起来,就在那马蹄踩到大理寺卿的时候,车夫及时将马儿勒住了!
千钧一刹!
江任的脸色发白。
“江大人,你没事吧?”刘易这时候才开口。
江任哆哆嗦嗦,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他指着那马车:“你是谁!不知道当街纵马!是要……”
“抱歉,抱歉!”江任的话没说完,马车里就下来一个。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估计是晕车的缘故,整个人走的摇摇晃晃。
“在下周谦,给两位赔罪了……”那老者说着,拱手作揖,“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马惊了,我……”
“周大人!?”江大人打断了说话的周谦。
其实,从刚才开始他看清这两马车的时候,就隐隐猜到里面的人是谁了。
这辆马车的四壁不是普普通通的四壁,而是被人刻着棋盘,上面还点缀着黑白棋子,爱棋成痴的,将自己破不了的棋局,用这种形式展示出来,集思广益的,不就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周谦吗?
“原来是江大人。”周谦看清江任,“真是抱歉啊,抱歉,我的马儿惊了,没伤到江大人吧?”
“没有受伤,没受伤……”江任就算一肚子火气,但是见到比官阶自己高一阶的新来的尚书大人,也只能认了。
周谦还是过意不去,继续道歉赔礼:“没受伤就好,真是抱歉的很呐……刚才,我让车夫驾车极了,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江任见周谦这么认真地道歉,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我没事,倒是周大人,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