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将军府的陶琬陶小姐,那就一个字,飒!
身为将军府的姑娘,陶琬在十岁的时候就女扮男装,要学习花木兰的“为父从军”!
其实她不像是花木兰那样苦,花木兰为父从军是被逼无奈,她要女扮男装的去从军,纯属是闲的。因为将军府的老将军常年镇守边疆,又是陶小姐从小的向往,所以,她想跟着自己祖父也守护祖国,镇守边疆。
于是,十三岁的时候,陶琬船上男装,混进了要去边疆的军队了,结果幸好被家里人发现了,悬崖勒马给勒住了,不然,都不知道陶小姐会在军中闯出什么祸事来。
“小姐!”当时发现陶琬闯祸的人是将军府的一个管家,这管家平时还兼了嬷嬷的活儿。对陶琬操心的不行,于是建议给陶小姐找个先生。
于是陶琬多了一个先生。
这个先生愣是改变了陶琬对男人的看法。
之前的将军府里,上到陶琬祖父祖母,下到下人丫鬟,都是挺直爽的性子。
直到这位先生的到来,先生是个考上科举,但是又辞官不做的,据他说,原因是看不惯官场黑暗。
起初,陶琬还没见到这位先生,而是听说他愤然辞官的时候,还是有些小期待的,这种不向官场低头的人,在她心里,都是有几分男子血性的!
结果……
见到夫子的时候,他说话细声细语,动不动还翘着兰花指,给陶琬上的第一节课,就是抨击官场的黑暗,人心的残酷!
陶琬当时年纪小,虽然这个夫子跟自己预期中的有很大的落差,但是她也没多说什么。
祖父叫过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看人要看他的内心,看看他的内心够不够强大,够不够勇敢!若是认同他的内心,你们就是可以成为好朋友。
于是,陶琬等着看看夫子的内心。
就这么跟自己夫子相处了十几天!陶琬小小的内心一下子崩塌了。
这个夫子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他辞官,不是因为他主动辞去,而是被逼的在官场待不下去,他要求陶琬必须每天卯时来上自己的课,但是他有时会迟到,陶琬迟到了,他就打板子,他迟到了,就会找各种理由……
“我讨厌你!”陶琬直言直语,直接冲着要打自己板子的夫子说。
夫子像是被人当场闪了一个耳光,声音尖锐:“你说什么?!”
“我说,我讨厌你。”陶琬皱着眉,又说了一遍。
“欺师灭祖!欺师灭祖!”夫子尖着嗓子,一遍喊叫着,一边抽陶琬的手心。
陶琬被打得生疼,眼里噙了泪珠子,但是就是不哭,也不求饶。
夫子后来打累了,就开始指责陶琬。
兰花指戳着陶琬,娘里娘气的动作,印刻在陶琬小小的脑袋里。后来,陶琬就开始不去上夫子的课,再后来,夫子就给陶琬告状,陶琬为此没少挨家里长辈的责难。再再后来,积怨一天天地加深,陶琬跟夫子终于撕破了脸。
陶琬将夫子打了一顿之后,夫子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将军府。
陶琬的生活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但是,也跟往常不太一样,就是陶小姐但凡看到娘里娘气,弱兮兮的男子,就心里厌烦。
之后,又这么过了几年,陶琬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边疆。
终于,陶小姐又长大了几岁,十六岁的时候,她又故技重施,办成了男人,离开了酆京去了老将军镇守的南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混在军队里,而是办成了浪客,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从酆京到了南疆。
这一路上,陶小姐花了半年的时候,等到南疆的时候,那种对边疆的向往也已经淡漠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浩渺无疾的场景第一次看,觉得天地都宽阔了,心胸也跟着广袤无垠,但是,看久了也就淡了,任何美景都是如此。
最后,陶小姐发现,自己心里最喜欢的美景,果然是还是酆京。
于是,陶琬又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从南疆回到了酆京。
回到酆京的陶小姐,你以为她就此会安于现状了?没有,她离家出走,在外面开起了铺子。
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在外面,开了一个露天的面摊。
将军府的人不是没来劝过她,但是谁劝都没有用,陶琬就是铁了心,不想一直做一个贵门小姐,当时照顾陶琬的管家问她:“小姐,那你是喜欢开面摊了?”
陶琬耸耸肩:“比起在将军府待着,我更喜欢开面摊。”
依照将军府的财势,帮陶琬开一家酒楼都不成问题,关键是陶小姐不需要,她就跟着了魔一样,要自己经营自己的面摊。
起初的时候,没人俩光顾她的面摊,为什么?难吃。
陶琬毕竟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出身比较糙的将军府,不需要下人一直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的伺候,陶小姐也很少下厨。
她倒是下过几次厨,只不过,做出来的东西,将军府下人卖她面子,都说好吃。具体好不好吃……百姓可不会说谎。
面摊起初是真不行,陶琬每天往里面赔钱,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客人。
她说她叫齐颜。
那时候的齐颜之所以要去陶琬的面摊吃面,完全是因为对方家价格便宜。
吃饭的时候,陶琬跟齐颜随口聊了几句,两人越说越投机,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
陶琬的面摊后来能变好,齐颜也没少出力,那时候,她有时间,就从齐家出来,帮陶琬一起研究怎么做面。
起初的齐颜以为陶琬是一个自力更生的贫家姑娘,于是掏钱买了不少东西,送给陶琬。
再后来,她才知道,陶琬是将军府的小姐。
不过,这没有妨碍两人之间的友情,齐颜知道陶琬的身份,陶琬也知道齐颜暗中喜欢着谢傅奕。
齐颜出嫁的前一天,还来见过陶琬。
那时候的齐颜还很羞涩,眼中都是对未来的向往与期盼。
再后来,陶琬见到齐颜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不同了,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陶琬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站在她面前的人,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陶琬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齐颜不是齐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诞的念头,也没有深究自己这一刹那的违和怪异之感。
再后来,随着跟齐颜的相处,陶琬也没再产生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