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进屋,就见王氏正一手端碗一手举着瓷勺,正一勺勺喂简丞相喝水。
简丞相本就十分抗拒,见儿子进来了,立刻脑袋一偏道:“行了。”
王氏此时也看到了简洪,连忙笑着打招呼:“洪儿回来了,事情处理的可还顺利?”
简洪之前骗他们自己有要事要要离开皇城,实际上去探望简央。
简洪微微颔首道:“一切顺利,姨娘先出去吧,我有要事要同父亲商谈。”
一听“姨娘”这个称呼,王氏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明明早就被扶正,可简洪对她的称呼始终是姨娘。
然而由于这位丞相府大少爷战功显赫,素有杀神的威名,王氏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敢造次。
她将盛有符水的晚放到一旁的案桌上,带着几分讨好道:“那洪儿和老爷谈完事记得让人来叫我,老爷离不得人,我得照顾他。”
说着她还向简洪身后望了一眼,见是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侍女,便也未放在心上。
简洪面无表情道:“好。”
王氏离开卧房前还招呼走了所有下人,见简洪身后的侍女还杵在原地,于是不悦道:“哪来的丫头,少爷和老爷有要事要商议,你还留在此地作何?”
简央不为所动。
简洪却淡淡道:“这是我的侍女,懂一些岐黄之术,我让她为父亲诊诊脉。”
王氏连忙笑道:“原来如此,那洪儿你们忙吧。”
待王氏一走,简央立刻走到床边,端起那碗符水闻了闻,有拔下头上银簪试了试毒。
好在簪子没有变黑,这碗符水并没有毒。
简丞相见她未行礼就敢擅自动房里的东西,立刻板着脸对简洪道:“你若不会调教下人,稍后我让吴管家来帮你调教。”
简央翻了个白眼道:“爹,是我。”
简丞相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满目难以置信。
好半晌,他才试探着问道:“你是阿央?”
简央点点头:“是的,女儿听我您病了,回来看看您,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简丞相又惊又喜,递出了自己的手腕,但同时也不忘教训她两句:“皇城如今形势大乱,你这个节骨眼回来作何?”
简央:“……都说了是回来看您。”
简丞相被噎了一下,自觉问了个蠢问题,于是他又转移话题道:“你可有想过,万一被皇上得知了你回来的消息该当是好?”
简央心说皇帝早知道了,但她依旧一本证明敷衍道:“哥哥此番带我回京很是谨慎,除了你和哥哥,无人知晓我回来。”
简丞相点点头道:“那就好,不过为父还是要劝你一句,既然你已经诈死,切莫再让旁人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不然不仅你要以欺君之罪论处,咱们简家也逃不过。”
“女儿明白。”简央随意点点头。
“还有,”简丞相继续道,“无论如何,你都不可再回到皇上身边,就算皇上暂时不计前嫌,保不齐日后便会以此为由,来治你和为父的罪。”
虽然简央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但经由她爹说出来,她却莫名觉得心情有些许沉重。
“爹爹放心,女儿肯定不会再回到皇上身边。”
说完她将自己的手抽回,继续道:“我方才给爹爹号脉了,爹的脉象沉稳,洪武有力,丝毫不像生病之人,您当真病了?”
此言一出,简丞相和简洪齐齐一僵。
简洪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老爹。
简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