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大师是有道高僧,他一上台,全场鸦雀无声,就连底下的梅若尘等人,也都静静的聆听,毕竟江湖讲究伦理辈分,智清大师是在座辈分最高的一个,他说话,若是有人打扰,那便是对大师不敬。
“老衲宣布,无遮大会正式开始!”
随着智清大师的话音落下,整个广场四周都放起了数百道礼花,这些礼花都是五台山弟子亲手做的,礼花上挂着各大门派的横幅,顿时间,几十道横幅遮天蔽日在众人的头顶上空掠过,犹如一道道彩虹,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横幅下立着杆子,杵在空地上,旗帜飘飘。
这一幕令各大门派着实惊喜了一把,更加被五台山的热情和周到而打动。
无遮大会一开始,众人都聚精会神,等待着有人能够上台。
“承蒙智清大师厚爱,特命梅某来担当这第一辩,梅某自认对佛经不甚研究,只懂了点微末,但既然是第一个出题人,那梅某只好献丑了。”
自古以来,无遮大会的开辩人都是重头戏,往年少林寺请的是江北第一行书游泉,五台山作为和少林寺齐名的佛门大派,这回便请了名震江湖的剑圣梅若尘,在阵仗上,倒是一点不虚少林。
梅若尘作第一辩,那是众望所归,他望着底下上千人,忽然看到头顶的横幅,朗声笑道:“刚才是风在动,还是旗在动?”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皆是摇摇头。
“这风看不见摸不着,它动不动,谁知道?老天爷?”
“废话,不是风动,那准是旗在动了,那看那旗子不是在飘么?我猜是旗在动。”
底下各大门派的弟子交头接耳,你说是旗在动,他说是风在动,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忽的,台下有一人凌空跃起,然后落在高台上。
青年一身紫袍,长得极为俊美,身后背着一柄黑色的长剑,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他先是对着众人拱拱手,又对梅若尘躬身,笑道:“晚辈肖天都,乃点苍门下弟子。”
“哦?点苍门人?”梅若尘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椅子上的点苍掌门南华真人,见他面带笑容,微微点头,显然这青年才俊是他的得意门生。
“无遮大会,一律平等,你既上台来,想必是有了答案了?”梅若尘道。
肖天都在台上转了一圈,皱眉紧又舒开,然后笑道:“回前辈,刚才不是风在动,也不是旗在动,而是前辈的心在动,心不动,万物皆静谧,心若动,旗也动,风也动,万物皆动,不知晚辈答的对不对?”
“好一个心若动,万物皆动,你答的十分之好,不愧是点苍派的高徒,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梅若尘细细一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肖天都被梅若尘夸奖,心头颇为得意,拱手笑道:“晚辈侥幸而已,承让承让。”
梅若尘本不擅长佛理,输了也不觉得丢人,反倒十分豁达,从高台下来,走到南华真人身边,笑道:“此子有慧根,真人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在北海狂龙面前争了一口气,也令南华真人面上有光,摸着胡子笑道:“梅大侠过奖了,和梅大侠比起来,天都这孩子还差得很远。”
“客气了。”梅若尘笑了笑,也是落座。
第一轮,梅若尘败了,肖天都继续出题:“绵绵阴雨二人行,奈何天不淋一人?为何天不淋一人?”
有了肖天都的带头,很多自问有点才学佛性的门派弟子都摩拳擦掌,想要上高台说道说道。
不时,有个七月宗的弟子上台道:“因为有一个穿了蓑衣,有一个没穿蓑衣。”
另一个门派的弟子答:“因为是局部性阵雨,所以有一个被雨淋,有一个没被雨淋。”
还有一个人说:“因为有一人走路中间,有一人走在屋檐下。”
肖天都听到这些话,嘴角微微一笑,不知道是在笑他们太愚蠢,还是在笑自己太聪明:“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都不对,应该是两个人都被雨淋了”
“什么?都被雨淋了?”
“这算什么佛学,是猜谜语么?”
“你说两人都被雨淋了,就都被雨淋了么?”
肖天都的回答,其他人显然不会买账,对此肖天都也很无奈,于是转身对着智清大师恭敬道:“敢问大师,晚辈刚才说的话可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