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高喊一声,按道理,新郎官就应该出来点香敬天。
可出乎意料,新郎官居然不见了踪影?
人呢?
司仪有点不知所措,却不能露出惊慌,只好偏头看向南逊,那意思很明白:南家主,南少爷人去哪儿?这个节骨眼上可别玩我啊!
南逊脸色已然有点铁青,身旁的老仲用手微微下压,示意司仪拖延一下时间,司仪心领神会,忙笑道:“再次有请新郎官敬天!”
第二声落下。
依然不见金随缘出现!
“怎么回事?新郎官连敬天都不出来?”
“对啊,敬天可是件大事,这万一触怒了老天爷,那不是开玩笑的。”
“难不成新郎官急不可耐,想立刻和纪清霜洞房花烛夜,所以连敬天地的仪式都免了…”
“有道理有道理,在美人跟前,老天爷的面子算个屁,不敬就不敬了呗…”
来宾们瞧着司仪一个人在台上说单口相声,也是议论纷纷。
司仪急死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参加敬天仪式的人,这要错过了吉时,谁都担待不起,可没办法啊,新郎官不出现,他总不能凭空变个出来吧?
要不自己上得了!
但纪大小姐也得看得上自己才行啊!
所有人都在等着金随缘出现,纪清霜也不例外,尽管极少遇到金随缘,但金随缘在京城名声很好,论文采风流他独当一面,论待人接物他心细如尘,这样一个人,竟会放别人鸽子?
而且是在和自己的婚礼上?
纪清霜又羞又气,原来不想结婚的人不止她一个,金随缘也一样,可偏偏他还这样做了!
难道他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连敬天仪式都不愿参加?
这简直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南少爷,别玩了,快点出现吧。”
司仪真的欲哭无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台阶上。
“来了,来了!”
不知何时,外头人群攒动,一辆轿车不顾众人的阻拦,直冲进西门。
“少爷到了!”
车上下来一人,连忙是将金随缘从车里搬出来。
众人闻言,忙朝着中央望去,眼神好的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那车里搬出来的哪里是个人?
根本是一方人形的黑木炭。
只见此人身上的衣服多半都被烧毁了,一张脸面无全非,皮肤暗红焦黑,就像是从火中取出来的焦炭,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像极了烤乳猪。
这还是那个英俊潇洒,满腹经纶的金随缘么?
不止宾客傻了,高台上的南逊和纪晋冲也愣住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南逊仰天大喝道。
“老爷,少爷他…他被雷给劈了。”那人战战兢兢道。
什么?
被雷劈了?
南逊瞪大了双目,一手抓起金随缘的胳膊,发现他尚有一点气息,可全身的经脉和骨头尽断,鲜血几乎被燃烧了一大半,正常人能够撑到现在不死,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南兄,贤侄他…”纪晋冲瞧着那一具恐怖的“焦尸”,心情复杂万分,以他眼光来看,金随缘八成是没得救了。
“纪老弟,我先带少阳回去,至于婚礼,以后再议吧!”
南逊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婚礼不婚礼了,袖子一卷,带着儿子如风般遁走。
望着南家人离开了广场,纪清霜欲哭无泪。
还没结婚,我就成寡妇了?
而且还是活寡?
“号外号外,南少爷被雷劈中,生死不明,纪大小姐恐为京城第一寡妇!”
第二天清晨,全京城所有的报纸杂志,媒体电视,内容清一色都登了这则消息。
消息一出,京城都炸锅了。
一时间,流言蜚语遍布。
“不会吧?传言南少爷刚从海外修行归来,怎么无缘无故被雷给劈了?”
“老天爷要劈谁就劈谁,还跟你啰嗦!”
“可怜纪大小姐年纪轻轻,还没拜天地入洞房就守了活寡,估计半夜都要给哭醒咯。”
“难说啊,南少爷如果死了,纪家或许会退婚,到时候纪清霜不就可以改嫁了?”
“对对对,纪家就一个女儿,怎么忍心让纪大小姐守寡呢?”
不止主流媒体一再报导这件事,就连热心的网友们也都在盯着事态的发展。
南家大宅里。
一具烧焦的“尸体”躺在床上,旁边围着一群人。
“老爷,徐神医来了。”
“快请。”
半响后,一位神风道骨的老者从门外走来,对着南逊道:“南家主莫急,容老夫看看令郎的伤势。”
徐神医搭了搭脉,神情渐渐凝肃起来。
“神医,少阳他还有救么?”南逊忍不住问道。
徐神医摇摇头,面露无奈之色:“南少爷被天雷劈中,五脏六腑分崩离析,体内经脉已断了九成,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想要救活他,只怕要请大罗金仙下凡才行啊!”
“啊?”
南逊大惊失色。
“还是准备后事吧。”徐神医哀叹道。
这位徐神医是京城最有名的神医,治好过无数不治之症,连他都断言救不活,金随缘这回是必死无疑了。
“叮咚,欢迎来到妖神系统世界。”
幻境中,一道无比沉闷的声音在金随缘耳边传开。
梦里,虚无一片,只有模糊的影子犹如幽灵一般飘荡在空间中。
那是个象征自由的男人!
“你是否感到憋屈?”
“你是否感到无奈?”
“你是否还在披着一张自己不喜欢的人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