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
一个声音,充满神性的声音。分不清男女,分不清老幼。他就这样在长安耳边,没有任何征兆的响起。
“不可以,不能明白。”
“装神弄鬼!”长安没有恐惧或害怕,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长安左手一挥,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包围了他与林鸢。
“开始!”
随着长安的怒呵,早已准备好的林鸢意念一动,无数粘稠的绿色液体从林鸢身旁涌出,相互凝聚。不过一息之间,带着无尽疯狂的绿色巨浪便浮现在了小镇上空。
然而,聚会,依旧在进行。
人们熙熙攘攘,欢笑依旧。
头上宛如末日之灾的巨浪,疯狂的涌动。
“昨天杰克他家的孩子满月了,你别说,那孩子真像他的妈妈。”
“是啊,我看了,太可爱了。”
“昨天奥猪他们又研发了一款新菜,我们要不一会尝尝?”
“好啊好啊。我也想去。”
熙攘,吵闹,富有烟火气息。
像是一座平凡而又充满人情的边陲小镇。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人与人之间只有些许调皮的捉弄,但都是令钢铁森林里的城市人们极度羡慕的友情。
不会背叛的爱情,在这座镇子里宛如树上的水果,伸手便可采摘。
亲情,与生俱来的温柔枷锁。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套上它,并且把它传给下一代。
“你们是圣人么?”
长安凝视着眼前祥和的一幕,他说道“你们”,似乎是指这些镇民,也好像再说其他的“人”。
“不,你们不是。”
“因为,你们连人都称不上。”长安伸出手,一块通体漆黑的方块出现在他的手上,那融化了一切颜色与光芒的深黑,仿佛要笼罩这座城镇一般,遮住了长安的眼眸。
“穗静镇?”方块上出现一道白色的字符,长安嘴角挂起一道讽刺的弧度。下一秒,一道腥红的字符代替了这三个字。
“碎镜镇。”
“你知道了,你竟然全都知道了。”那道充满神性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波动,那带着癫狂的言语如针刺般刺向长安的大脑,但随着一旁林鸢的随手一掐,那虚无的针刺,掉落在了地面上。
伴随着长安话语的响起,宴会,变了。
那些本来祥和慈善的人们,那些本来可以被称为圣人的人们。他们的脸上,狰狞的,痛苦的笑着。
他们本来轻柔的嗓音,逐渐嘶哑,直到宛如破风机一般,发出嘶嘶的错位声。他们身上的华贵长衣,逐渐被肮脏的各种囚服与破衣取代。
带着铁锈的脚链,刻满恶毒诅咒的枷锁。一个原本貌美如花的女子脸上,出现一张渗着水滴的黄布。她被覆盖的嘴,发出嗬嗬的刺耳声音,但长安看的到,她在笑。
有些人的头,连着血肉掉在了地面上。他们抱着臂膀,任由血液如柱,掉落的头颅上带着圣洁的笑意。
一个老人,一个只剩下骨架的老人。他拄着散发着灼热气息的铜棍,那不断被燃烧,低落油脂的手,是他身上最后的一块肉。而一旁的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三千块均匀的肉片。
“传说中,有两种人,不得转世。”长安捏碎方块,没有镜面的镜子破碎,掉落。他闭上眼,对着那些不知在何处的神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