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艾可说,以后要好好活着,要像曾经一样,永远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不要勉强自己,不要让自己去顺从他人。因为无论何时,他们都在心中坚定而虔诚的相信着,艾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神灵。
他们说…
“再见,我们的女皇,我们的永恒挚爱。”
“再见…”
“艾可琉丝。”
伴随着最后一道光玉的融入,被水汽弥漫的艾可眼前,一条精致的,充满温润光泽的“玉桥”静静的链接着艾可与梨絮,而此时,艾可身体中原本狂躁且肆虐的力量,也被桥梁中的锁与讯息安抚,逐渐平息。
“谢谢。”艾可坐再地面上,出神的看着眼前的光玉桥梁,轻声对着一旁的林鸢说道。
“为什么谢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到,甚至…”
“你做到了。”
艾可抬起头,眼中的悲切依然存在,可希望留存在她的眼眸之中。
“你尊重了他们最后的选择,这就足够了。”
林鸢怔了一下,她突然想到,这群永远都生活在虚假之下,被欺骗,被杀戮的可怜人们,自始至终都在渴求一个东西。
选择的权利。
“是么?”
林鸢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熟睡在玉桥上的婴儿,声音轻柔的对着艾可说道:“你似乎多了一个孩子。”
“挺好的。”艾可的视线落在孩子身上的一瞬间,眼中便被慈爱所填满,她支起有些无力的身躯,宛如怀抱着世界上最精致的造物一般,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在怀中,注视着她的脸颊。
“这个孩子因为黑山羊力量的存在,会以极快的速度成长到十岁左右。”林鸢一巴掌将凑过来一脸好奇的李索长推开,盯着婴儿可爱的面容,带着些许笑意说道:“是个美人胚,你或许在几个月后,就能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她母亲也很漂亮。”艾可想到了那个总是嫣然浅笑,性子温吞的美丽女子,声音中带着些许追忆,“或者说,我那时身旁的人,都很漂亮。”
“也都挺可爱的。”
林鸢突然想受惊的兔子一样原地蹦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后退到艾可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看向摸着头站起身的长安。
“别看了,这次不怪你。”长安摸了摸有些余震的脑袋,没好气的对着林鸢说道:“你这次干的不错,换成我,可能我都不一定能让这个结果出现。”
“很感谢您,长安先生。”艾可轻轻的将孩子放在一旁升起的柔软麦芽上,对着长安郑重的鞠了一躬,对他说道:“这一次,多亏了您的帮助,万分感谢。”
“嗯哼,感谢我收下了。”长安也没多推辞,坦然的收下了艾可的感谢。随后他走到孩子身旁,一巴掌拍掉了一脸好奇的李索长的手。他看着熟睡的孩子,对一旁的艾可说道:
“你想好她的未来了吗?”
“没有哦。”艾可摇摇头,笑着对长安说道:“她的未来我会参与,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未来…”
“我会交给她自己选择。”
听完艾可的话语后,长安抬起头,与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随后他揪过一旁小心翼翼,想要躲进苏源身后的林鸢,开始清算方才用力过猛,导致他现在都有脑后余震的事情。
而就在这边欢欢闹闹的时候,苏源伸出手,拍掉了趁着长安他们不注意想要碰一碰婴儿的李索长的手,一脸纠结的对着曾经的上司问道:
“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
李索长显而易见的脸上多了个巨大的问号,随后他收回手,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屁话?”
看着被拍到红肿的手,还有一旁对着手不停吹气的苏源,李索长一脸麻木的转过身,对她说道:“如果你这几百年的岁数没长在狗身上的话,你应该会知道一个道理,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别转移话题。”苏源揉了揉泛红的手,对着李索长沉声问道:“你都没回答我,为什么那时候挡在我们面前,你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祂的。”
“你看,我要是正常回答,你铁定还得给我来一下的。”
“说。”苏源看着这个曾经一度让她有些害怕上司,此时却莫名的感到安心。
“你跟我女儿一样,我咋还能见死不救。”
“你女儿才十六!”苏源把已经红肿的手背在身后,咬着洁白的牙对李索长说道:“咋俩岁数就差了不到十几年,而且是我比你大十几年!”
“嗯哼。”李索长耸了耸肩,随后一脸无所谓的问向苏源:“你这几百年,有几年是清醒的?”
“这…”苏源愣了一下,随后有些黯淡的叹了口气,点点头承认了李索长的话语。
“那时候,为什么要赶我走?”
现在知道了李索长的身份,苏源也就明白了当年李索长让她做偶像,只是变着法的让她离开公司而已。
“废话,再不赶走你,你就快成世界上第一例因为别人买保险买的太多,心生歉意抑郁而终的梦魇了,这要让别人知道了,我直接就得精神残疾入院了。”
李索长看着这个平日里柔柔弱弱,但总是坚持着自己那一套底线的“梦魇”,没好气的说道:“你说我直接辞退你,你一个业绩报表的女孩肯定不服。我要是给你穿小鞋逼你走,我怕那天梦里被淹成咸鱼干,我还有什么办法么,只能扯个离谱的借口,还能给你赔偿金,不挺好的么?”
“真是的,让我自己选吗。”
知道李索长是为了自己好,苏源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些纠结,又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对李索长郑重的说道: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