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丑。”
沼渊己一郎的语气让光佑感觉他仿佛在说一件与他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一样,“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就跟我母亲分开了,原因我母亲也没告诉过我。”
光佑眉毛一挑,看来沼渊己一郎的故事如果放在选秀节目上肯定也能骗一波眼泪,前提是蒙着脸。
“我跟我母亲生活在群马县附近的一个小乡村外,从小我就被那些村里的孩子辱骂。”
沼渊己一郎的手放到了桌上,缓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的家是一间离村庄有几百米的简陋木屋,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全靠母亲给村里的人家做家务维持生计。”
“我记得我小时候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偶尔过年过节家里餐桌上出现的鱼肉也是母亲去山附近的河里抓的。”
说到这里,沼渊己一郎原本平静的声音出现了一些颤抖:“冬天的河水很冰,母亲抓完鱼回来后,整条小腿已经被冻的发青发紫,也是因为这个,母亲后来得了很严重的风湿。”
沼渊己一郎忽然吸了口气:“不过还是有好人,我母亲经常做事的川口家对我们还挺好的,时不时就送一些食物和他们家里孩子不要的衣服玩具之类的。”
“为了让我母亲压力小一些,我七岁那年就经常去山里做陷阱抓一些小的山鸡野兔什么的,每次我看见母亲都把大半食物给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感动。”
“晚上我母亲经常带我去看萤火虫,看着那一群萤火虫,我的烦恼好像都消失了,那种场面,我这辈子忘不掉。”
“我八岁那年,我母亲带我去小学的教室旁边听课,说学习好了之后能改变人生,改变家里的情况。”
说了这么久,沼渊己一郎有些渴,于是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冰凉的果汁顺着沼渊己一郎的喉咙流入到胃里,那股甜蜜的味道与口感让他眼眶微热。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妈得了重病去世,我自此被排挤出了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靠着一双腿,一个人来到了东京,在街上混生活,等我能找工作后,我就找了份体力活赚点辛苦钱。”
沼渊己一郎语气中渐渐的带了些许的愤怒,“之后我碰到几个杂碎说我母亲,我就一怒之下把他们杀了,最后就被带入了那个鬼组织,接受非人的锻炼。”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没了利用价值的我得知要被人体实验,加上对组织的恐惧我就逃了。”
光佑心里也下了几个结论,沼渊己一郎对于小时候的事情描述详细,长大后的经历则一句概括。
从他讲的这些事情来看,起码能确定的一点是他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相当高,而且能确定他内心还能算是个人,并没有沦为一个么的感情的杀手。
光佑喝了口果汁,皱着眉问道:“你真不想报复回去么?”
沼渊己一郎没有立马回应,光佑见状也没有强迫着他现在立马做出一个回应。
光佑起身对他说道:“给你一点考虑的时间吧,明天告诉我答案,如果宁愿死刑的话,我会帮你安排。”
“你们聊好了?”
成实正好拎着一个蛋糕盒推开酒吧的门走了进来。
光佑上下打量了下她,然后好笑的问道:“你不会一直在门口等着吧。”
“怎么会?”
成实对光佑笑了笑,抬起左手上的蛋糕,“你看,我可是逛了街,还顺便买了一个蛋糕,而且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门口听你们谈话。”
光耸了耸肩,并不想提醒她蛋糕盒上有写着地址跟购买时间。
“那我先走啦,”
告别了成实,走在了酒吧街上。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四点,酒吧街上的人已经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许多身穿清凉,画着浓妆的姑娘都在街上成双成对的走着。
偶尔也能见到脸上带着好奇的学生看着来来往往的一切。
乘公交回到了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