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飔君,魔屠虽厉害,可到底是一个人,你道鬼修的鬼魅有多少?除了鬼魅,还有魔魅、恶鬼、厉鬼,甚至还有招魂幡下的百鬼夜行,仅凭魔屠一人,他就算守得住仙器,最终也会被折腾得够呛。”
别将酆都鬼城的人当傻子,他们对于如何折腾人、折磨人、消耗人,那都是深有研究的专家。
“可是如果这边动静闹大了,难道不会有人来支援吗?”
总不可能逮着人魔屠一只羊毛使劲薅吧,修仙盟的人呢?
顾君师却风清云淡道:“不会有人来的。”
“为、为什么?”顾飔君瞪着眼睛,心底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他娘为什么笃定不会有人来支援这个魔屠,是真放心他一个人能够守得下来,还是……出事了?
要不怎么说顾君师才是最老谋深算的人呢。
酆都鬼城跟三城与修仙盟两边的情况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这七年在酆都,她才是真正的龙入宝库,玩诡计手段,他们只怕还赶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因为从一开始,攻打榕城都只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你道除了榕城还有一件仙器之外,花城那边便不需要人驻守吗?”
“花城?对啊,花城也有一件仙器,难道还有别的人去花城了?”
不是难道,是绝对。
“花城城主也不是个傻的,他肯定也有布局,但是三城共有多少修士?不足七、八千吧,你道酆都有多少鬼修?十数万人之众,所以这是他们想守,就能够守得住的吗?”
“那么三城必输了?”
“也不一定。”
只要他们取出仙器,彻底放弃镇压酆都的鬼气,这样一来,可以暂时逼退前来攻击的人,但这么做,却意味着他们将彻底放弃最后一把关押着凶兽牢笼的钥匙。
所以三城现在的选择只有,借助仙器之力暂时缓口气,再谋后事。
或者以命博一线,与鬼修抗争到底,直到实力悬殊过大,消耗殆尽,榕城跟花城最终依旧逃脱不了跟慈悲城一般的厄运。
倘若他们不傻,最终自会选择前者,至少这样一来,还有片刻的转机。
他讶道:“所以,这里真只有他一个人啊?!”
不是不愿派人来支援,而是根本没有人手过来支援,花城那边一旦察觉异动,榕城必定会再调派人手前去救助支撑。
这么一大杀器没放出去屠杀鬼修,而是放在这里守着仙器,就知道这其中的份量跟决择的重要性。
仙器非到最后一刻,榕城城主都不愿意将它取出来,破坏封印。
谁都知道,当酆都的鬼气彻底失控弥漫天地,那便是一场浩大的灾劫。
当然,这也是一直在暗处蠢蠢欲动的魔族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机会了。
顾飔君不服道:“可就算他一个人,也不一定守不住啊,你看他刚才可是一招就解决掉了那么多鬼魅啊。”
的确,凭魔屠的实力,若在外边儿一城的鬼修都不够他杀的,可问题是……有句话叫龙困浅滩。
有些事顾君师不与顾飔君讲是不想他过早知道一些龌龊之事,但该教的道理跟看破事局的敏锐还得教。
“别忘了,这里是榕城,是与离酆相临相承这么多年的城池,小孩儿,你知道什么叫釜底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