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细长的丹凤眼里带着点挑衅,还挽着温景行的手,不过被温景行很着痕迹的推开。
她也不怒,矫揉造作地拿起一块糕点就要喂他。
这眼睛一点也不好看,盛舒媛心想。
温景行脸上挂着得体又敷衍的笑“炎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李凡凡那边不露痕迹地瞥了眼盛舒媛,才上前意有所指道“是呀,更何况是……有妇之夫?炎姑娘,你好歹也是炎上教的嫡系弟子,这点道理也不懂?”
炎年年脸上没有半分恼怒,对着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有妇之夫我自然是要避嫌,可温哥哥哪里来的正妻?我可从未听说。这男女授受不亲,但夫妻自然是授受的了。”
正妻两个字咬的死紧。
殿内的其他人哪里敢出声,都在旁边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炎年年继续捏了块糕点就要上前喂,被盛舒媛挡在身后,盛舒媛似是没看见她,不咸不淡道“夫君我带了些糕点,若是饿了,也可填填肚子。”
温景行看见盛舒媛,眼神都温柔许多,当做没看见炎年年递过来的手。
炎年年一点也不尴尬,十分自然吃下这块糕点“这位,想必就是……宣夫人了吧?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是长相配不上温哥哥,做妾倒是十分合适。”
盛舒媛脸色不变,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捏住桌延。
温景行一把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指甲,十分温和道“炎姑娘何必出口伤人,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既不是姑娘的嫡亲,也不是姑娘的师兄,喊我哥哥未免有些言重了,炎姑娘还是喊我温公子吧。”
炎年年站起来,招招身后的侍女,侍女递上一个盒子,她依旧笑靥如花“第一次见面,我还未自我介绍,温公子已然脱口而出我的名字,想必早已对我上了心,年年无以为报,为公子做了一件衣裳,公子试试,合不合身?”
盛舒媛淡淡地瞄了眼温景行,把手抽开,温景行莫名其妙冷汗冒出几滴。
“大凡能自由出入的未婚女子,八九不离十都姓炎,并不是在下有意留意。”温景行忙不迭道“我府中皆是夫人亲手做的衣裳,穿都穿不下,炎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还请你拿回去,给有需要的人吧。”
他之前在现代与宿敌斗,也未有现在这般心惊胆战。
炎年年把衣服还给侍女,拍拍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不到,一个妾室,竟如此好妒,温公子你还一味宠着惯着,实在难看。”
好精彩。在场的吃瓜群众左瞄瞄右瞧瞧,内心更是暗暗为这修罗场鼓起掌来。
盛舒媛内心莫名一股无名之火烧起,但还有几丝冷静在“炎姑娘此言差矣,我刚刚可没有讲过半句,你从何处看出我善妒?”
确实刚刚都是温景行说的。他们露出同意的目光。
炎年年吹了吹茶“若是没有你私下从中蛊惑,温公子如何会说这样的话?看似这一切与你无关,实则与你脱不了干系。”
盛舒媛笑了一声“炎姑娘又差矣了,且不说温公子如何想法,若你身为一个妾,不给自家的夫君做衣做鞋?难道要压抑天性,沉默寡言,生盼自己不得宠,就是得了宠也得往外推?那世人不如都纳个稻草人算了。”
炎年年笑出声“宣夫人的见解独树一帜,只可惜未来的温夫人了,上头有这么个妾压着,怕是起不来,怕那些身份高的人,要退避三舍了。”
盛舒媛勾勾嘴角“真是烦劳炎姑娘了,没想到您真爱为别人的夫君操心,只希望您未来的夫君心地和善,别计较才好呢。”
他的付出还是有用的,温景行暗暗自喜。
李凡凡看够了热闹,也道“炎姑娘还不走?这一没您的亲人,二没您的师兄,也不知您来这里意欲何为?”
炎年年脸上可一点都不红,靠着温景行的桌子,十分温婉道“我留下,也可为温公子研墨,分担分担烦恼,温公子,岂不是少了许多麻烦?”
后面突然出一声音,那人道“有你才是真正的麻烦,人家有自己的夫人在,何须你巴巴过去碍人家的眼?”
是徐意阳。
炎年年脸色难得有一丝波动,依旧道“徐师兄说笑了,据我所知,宣夫人从未留下来陪温公子,既然宣夫人无意,我为其代劳,有何不妥?”
徐意阳略有些僵“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未成婚,便与外男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炎年年不耐烦道“成不成体统这是我的事,不劳你一个外!男!为我费心。”
李凡凡却贸然插入,十分好奇道“诶,这话不对,炎上城谁不知道,你追求少城主多年未果,少城主还是你的嫡师兄,如何能算是外男?再怎么管教你,也是应当的吧。”
炎年年看了眼徐意阳,直把人都看毛了,才施施然道“徐师兄已然拒绝了我,怎么,难道我还得巴巴地缠着不放?不让我去找自己的天地不成?”
徐意阳抿嘴,没再说话。
场面忽然变得极其寂静,盛舒媛的出声打破这个僵局“这是哪的话,炎姑娘做什么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