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册子第五百二十页：姑娘的微笑非常有魔力，你必须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你迷人的微笑，最好还是——不经意间！！！
如果露齿你还得尽量捂嘴！！！】
很好！这个我可是专门练过的！果然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调整角度，露出一个我在镜子里反复确认好看的笑“哈哈哈，真的吗？”
好像露齿了，我试图用两只手一起遮了遮。
他的神情仿佛在大便的基础上加了几只苍蝇，依旧维持自己良好的气度“敢问姑娘的芳名是……”
啊啊啊啊小册子真是料事如神，果然问到了这条。
【小册子第三百六十五条：如果男神主动问了你的名字，那就说明——他对你有兴趣，那么接下来……你需要娇滴滴，一脸欲语还休，说半句停半句，说出自己的名字。最好是用上奴家两个字！】
果然，我离成功泡到男神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我眼神一亮，欲语还休还翘了一个兰花指“奴家，姓李，名凡凡。”
他忽然扭头，背对着我，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胸廓的起伏，似乎是非常激动。
效果这么好的吗？
我表现的这么好吗？
我果然是优秀毕业生。
他终于回头，咬牙切齿问“姑娘喜欢骑马？”
那当然是喜欢，马简直是我的命，我甚至怀疑我上辈子就是马！！！全天下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它！！
慢着……
这是想套我的话？
【小册子第四百一十三页：如果男人问你爱骑马吗？你千万要拒绝，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爱骑马的女人，就是你觉得你是匹马，你也得给我止住了。】
为今之计，当然是先把男人骗到手！！
我露出厌恶的神色道“马这种东西最臭了，还骑在上面？我最是讨厌骑马。”
他终于忍不住，十分强颜欢笑道“忽然想起家里有点事情，在下先告辞了。”
我边挥手还边想，我今天的表现，肯定是一百昏！！！
我真出色。
嘻嘻。
六
后面，陆陆续续的，我也会经常偶遇他，几乎是上一次街碰见一次。
每一次都是以他的便秘脸告别。
我还想，说不定这是他高兴的表现。
母亲去给我提亲，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答应了！
他答应了！
果然，我们是两情相悦。
一切的努力都是有用的。
成亲的那天，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掀盖头。
但掀开盖头的那瞬间，他满眼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
他，不高兴。
我忽然一颗热腾腾的心凉了个透。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明白……
他好像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他不喜欢我。
甚至——他讨厌我。
我乐观地想，说不定，说不定这是他表达快乐的方式呢？
但身体永远比脑子来的诚实，泪水不受控制的沾湿我的枕头。
他越来越少回院子，我也很少见他一面。
忽然有一天，我特意煮了东西想给他，却看见他一脸痴迷地看着一个女子，对着女人轻言细语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成了第一个小妾。
后面陆陆续续的，也慢慢多出了许多小妾。
七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当下就去找了炎上城最厉害的夫妻专家——炎闲的妻子，晚香。
炎上城谁不知道，炎闲最听他妻子的话，不说妾，就连说话都是小声哄着的，见着什么新鲜的玩意也会去买来送给妻子。
初初，晚香教了我两招。我还自我感觉有点效果，便一得了空就去找她。
后来，她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
她当时意气风发道“这天底下啊，像你这种傻女人多的是，我想为我们女人建一个学校，让他们都能与男人平起平等，你要不要加入？”
这么好的心愿，我当然是义不容辞。
我毅然决然投身进桃李阁。
——————拉回现实世界————
八
她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去，去把老爷喊来，就说我要见他。”
侍女点头“是。”
她低头看水面，水面里的人着华丽的衣衫，戴金贵的首饰，就连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淑女。
是完全陌生的自己。
恍惚间忽然想起年轻时候自己说的话——
【这种女人摆在家里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什么愉悦之情啊，谁累了一天还要在来这里找罪受。
这是当做消遣？这分明是要来当祖宗的！！】
是啊。
她摸着自己的脸，看着水面里的自己也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苦涩一笑。
脑海已经完全想不出当初自己英姿飒爽的画面。
也难怪他不喜欢你，现在，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你了。
李凡凡苦笑一声，多年累积的经验在她身上十分完美的展现，她的笑容三百六度无任何死角。
真好看啊。
侍女回来了，低头道“老爷在山小娘的院子歇下了，那边的侍卫被山小娘拦下，夫人，我们要不要再去问一次？”
李凡凡轻轻哦了一声，“不必，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侍女离开，她一点点把酒洒在水面上，轻描淡写道“我这辈子啊，为女不孝，为臣不忠，为妻不淑，为友也不义。”
“又何苦待在这个世上呢？”
她从怀里掏出那本被翻烂的小册子，在蜡烛上慢慢举高，愣愣看它点燃，喃喃道“说什么来日方长，说什么山高路远，咳咳！”
一行清泪缓缓自她两颊落下“终究不过是……大梦一场，终其一生，不过是难柯一梦。”
“所念皆星河，所爱隔山海。一望可相见……”
“好累啊。”
李凡凡遂坐靠椅上，找到一个最为好看的角度躺下，想起过去，她又不禁浅浅一笑，闭目感叹道“还真是犯贱啊，死前都还想着见他一面。”
若早知今日，她定不会出霓虹所一步。
周身的风仿佛带着刀子，轻轻拂过面颊都难受万分，朦胧间，她似乎看见炎立慌慌张张跑来，还抱着她，疯狂给她输灵力。
怕是幻觉吧，也只有在梦里才会看见这男人哭。
还是不甘心啊！
若这真是梦……
李凡凡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捏紧他的手，眼里的神色任是旁人看见都会动容“我……我这辈子……一直活在……活在她的阴影，真想……真的好想……见见这个女人。”哪怕一眼。
可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