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句李思岑,他们纷纷开始谴责起李思岑。
“不是我说,你也太纵容那小子了,给他功法,给他资源,还给了他一人之下的大师兄之位,结果这心还是偏的没边了,一心向着外人。”
“也难怪啊,盛仙宗是什么地方,那是五宗之首,资源与名声都是上上成,哪里看得上我们稼穑城一个小小的大师兄之位,有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
“我看啊,这处罚也得狠狠得来,起码得剥了他这些年稼穑城给他的资源,然后再让他向我们赔罪,这些年是怎么教的弟子,真是……”
……
说话的都是坐在很下面的人,并不包括城主与副城主副掌门,还有大掌教。
他们说着,盛舒媛也默默观察那些弟子的反应,大多都是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不说,总觉得给他们一把火都能烧起来。
包括予初与苏胡衣,还有林边沐。
只有元彦博面上还在喝着茶。
初晓也怒不可遏“师姐,你看他们!!太嚣张了!”
温景行却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你看他们现在说着,也没指名道姓,看着是在说李思岑,实则是在说给我们听。如果你上去理论,那我们就输了。”
他们现在寄人篱下,温景行没有把握,自然不敢贸然出手。
盛舒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也就不再顾忌,她是谁啊。
她是盛舒媛。
盛舒媛嘲讽技能全开,用刚刚好的声音道“当初是你们主动挑的,城主先挑的李思岑,怎么,现在你们是在指责城主的眼光?”
“有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也就是说,你也有了,你也觉得盛仙宗比稼穑教威风几十倍?”
那人被盛舒媛说了,顿时紫了“小辈敢这么和我说话?”
盛舒媛浅笑“刚刚可是你说盛仙宗是五教之首,我是盛仙宗的人,你是稼穑教的人,现在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盛仙宗早就没落多时,凭你也在这里放肆,你是不是仗着第一美人的威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盛舒媛还没说话,他已经被飞来的一个酒杯砸个正着,还是最要命的头。
这一砸,连丝竹声音都停了。
那人用袖子砸干净了血,本来要骂,结果看见是城主,屁都不敢放一个。
城主冷冷道“你再说啊?”
四处皆安静。
“都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是吗?”城主道“盛仙宗是客人,你们在面前不尊敬也就算了,还交头接耳,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东西来,没心肝的东西!”
城主何时这般动怒?
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元彦博忽然有了计较,似乎从一开始,城主就很护着盛舒媛。
盛舒媛说什么都没有反驳,本来已经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查李思岑的事,可盛舒媛一过来,又说让查了?
盛舒媛有什么不同吗?
有意思。
城主朝盛舒媛道歉“是稼穑城管教不严,请盛仙宗见谅。”
盛舒媛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顺着台阶下“我自然也有错,也希望城主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失言。”
丝竹管弦声音才又响起。
初晓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过来“师姐,你刚刚好飒啊!不过,你怎么直接骂回去了,这里可是稼穑城。”
盛舒媛浅笑“温景行不能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不可以。温景行是大师兄。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弟子不满别人污蔑盛仙宗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行?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弟子。”他还是长辈呢,和一个女的小辈计较,没白丢了身份。
她盛舒媛从来也不是在乎名利的人。
这还是别人面上在怼盛仙宗,如果她不说回去,怕是盛仙宗的名气会下降得更快。
而且她有把握,会有城主给他收场。
温景行只是回头看了眼盛舒媛,手紧紧捏着杯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城主主动开口“我们这次请盛仙宗前来,是为着处理李思岑一案。”
温景行站起身“自然,城主的意思是?”
下面立刻有人道“自然是废除他在稼穑城的修为,还要在牢狱服役。”
温景行还没说话呢,稼穑教自己人先站出来了“不行!”
是予初,他先是朝众人皆躬身敬礼,再道“我认为大师兄不应该受这么重的处罚。”
“弟子也认为。”
……
一帮的人都站起来为他说话。
“好呀,你看看,这不是李思岑把他们教坏了是什么?一个个的,都反了,这要是不处罚,如何正家规,城规啊!还望城主大人一定要处罚。”有人勃然大怒道。
初晓冷笑“教坏了,我问你,如果是你爸要死了,就算是他平时经常打你骂你,你是不是依旧会给他求情?所以,在你眼里只要是求情都是坏的呗!”
“粗鲁之词,你也敢说出这样的话?你粗鄙!!”
初晓算是遇见第一个极品了“就容你们说我盛仙宗,而我们盛仙宗就不能说回去了?”
予初礼貌道“大师兄的为人光明坦荡,弟子自认为并没有教坏我们,也没有唆使我们投靠盛仙宗。就算有打伤一诺师姐的嫌疑,也要等一诺师姐清醒再问明白。”
林边沐也道“没有证据,只凭小人的只言片语就定罪?我们不服。大师兄不该受这么大的委屈。”
元彦博也道“是啊,修为没了还可以练,如果一直在牢狱里,怕是会郁郁而终。”
小人继续挑唆“他知道稼穑教的诸多机密,如何能再回盛仙宗?怕是等他一回盛仙宗,我们稼穑城的底细已经被盛仙宗知道的一干二净了。”
温景行道“城主,可容我说两句。”
城主点头“自然。”
温景行道“李思岑所犯过错,不过是教唆弟子,再来就是打伤弟子。现如今,弟子皆在,他们也都有疑义,不如当面对质,还这个案子的清白。”
城主还没点头,予初又第一次发言“大师兄自从入教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有事务师兄会自己完成,我们修为上面有难关,师兄也会一一教导,我们犯了错误,师兄更是会指出。我实不知,师兄究竟是哪里犯了教坏弟子的忌讳。”
林边沐也有几点泪花“我之前也不服他,可每次生病或突破失败,都是师兄在旁安抚教导。师兄从来没有让我们以盛仙宗马首是瞻,很多事情为着大局,师兄吃了很多苦头,这一项罪名实在是子虚乌有。”
苏胡衣一直不发一语,现在也道“就是我们与别人打架,面上师兄还会护着我们,帮我们打回去。等师兄回去,还会一一说我们的不足,说我们下次不能这么做。他大可不必这么做,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但他还是做了。论师兄义务,大师兄别无错处。还望城主明鉴!”
“还望城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