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媛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立即起身。
旁边采艾竟然也没发现。
盛舒媛一直跟着楼下那人,走到楼上一个根本没有人的地方,那人正巧抬头,两人目光来了一个对视。
那人拿着酒杯饶有兴致地朝她微笑。
果然是他。
元彦博怎么也在这?
盛舒媛还没想明白,那人已经失去踪影,等她再要去找时,人早就不在了。
她靠在最近的门边,正在思考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条类似披帛的正红色带子,紧接着在她面前开启旋转模式。
那红绸缎本就香气扑鼻,经过旋转,转的更快了,那香气连连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盛舒媛下意识砍下这绸缎。
“啊……”很是哀切的一声惨叫声。
紧接着,下面的声音越发混乱。
“先抱姑娘啊,捡什么缎子!”
“踩着我脚了!有没有眼睛啊你!”
“不会跳就别跳,至于出这么大的丑吗?吓的我差点软了!”
盛舒媛“……哦。”
是个舞蹈啊。
盛舒媛才意识到这是花魁秀,低头往下探。
果不其然,那人以十分恐怖的姿势正面朝下,脚还以羊癫疯的速度快速抖动。
小厮很快就来了三个,扛头扛脚把人带走,非常迅速收拾了残局。
盛舒媛莫名生出几分内疚,暗暗记下姑娘摔地鼻青脸肿的脸。
“终于,来到我们万众瞩目的时刻,有请我们的上届花魁——秋雨姑娘!掌声欢迎!”
人流转移到了另一边。
盛舒媛跟着人流走,很快就被采艾找到。
采艾差点没吓死“殿……小姐,你吓死我了!”
凭盛舒媛自身的路痴属性,绝对可以在春秋阁走上三天三夜,依旧找不到路。
刚刚那个因为盛舒媛而摔倒的女生也上来了,拿帕子捂着自己青了的半边,另一手试图去扯男子的衣袖,被无情地推开,又狠狠地摔了一跤。
周围人皆惊呼!
还顺带给他们两个腾出可发挥的足够空间。
当代市民:自己的感情没有着落,跟着别人的感情大起……
那女子哀哀戚戚道“董郎,这次真的是失误,分明是有人要陷害我,我丢了花魁之位,难道连你也要丢下我吗?”
董布脸上皆是嫌弃,扯开她的手,“四年,整整四年,先是风容,那时你是第二。你说只要没有风容,你肯定是第一。二年一届过去了,没有风容,你依旧是第二,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采艾科普道“如果不是自愿进来,只有连续当上花魁的第二年才能出阁。秋雨前一个花魁叫风容,她已经出阁了。”
女子咬嘴唇“若不是这次披帛出了问题,这次的花魁定能是我!我设计了许多精巧妙思,定是有人陷害我,剪短我的披帛。”
那个陷害她·盛舒媛“……”
人情最不好欠了。
采艾啧啧感叹道“这瞧着也不像是个渣男啊,这么能说这种话……”
盛舒媛“说不准,一个在外面会施舍乞丐的人,在家也可能经常打妻子。”
采艾还在看热闹道“那男的右额有个东西,很是碍眼,是青筋还是疤呀?”
盛舒媛漫不经心回她“估计是黏假发的胶水。”
采艾“哦!”
采艾那看热闹的热情一下被浇灭。
盛舒媛对着采艾低语“刚刚是我剪了她的披帛,现如今,我是不是该还她的花魁之位?”
采艾瞳孔震惊“……小姐,你难道要亲自上场?万万不可啊!你是何等身份,恕我直言,就是祭天舞都没有资格让小姐跳,现如今,还是要跳给这些粗俗之人!!”
盛舒媛“可这人情最是难欠,我……”
采艾晓之以理道“那男子不是说了吗,就是没有小姐,她也当不成花魁。小姐你不过是她的间接原因,以小姐的本事,若被剪短了披帛,定能化险为夷,跳地更精彩绝伦!”
见盛舒媛在沉思,她又道“小姐大可替她赎身,帮她的办法有千千万,并没有到替舞这个层面。”
盛舒媛勉强应下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秋雨姑娘来了!”
瞬间人都作鸟兽,连那董布都眼冒精光,强硬扯开她。
场面只剩下盛舒媛采艾与那女子一人。
那女子哭的越发厉害,“那披帛怎么会断!”
这句很是准确地抓住了盛舒媛的心。
盛舒媛不忍给了她一个帕子,安慰道“都会过去的!回头看,他连个盆栽都不算。”
采艾“……”殿下你充其量也就谈过一次恋爱,且不说还是温景行主动的,你现在的记忆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盛舒媛拿手捅了捅采艾,采艾了然,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莲花式样的小瓷瓶“这是圣莲磨成的粉,早晚一次敷脸,三天之内就可以好。”
女子眼里本是冒出一点光,可听到楼下欢呼声,又黯淡下来“不重要了,好与不好,又有谁在意呢?”
盛舒媛叹气“我会!”
“我会在意的。”
那女子眨了两下眼,勾起一个笑“谢谢你了。”
采艾晃了两下瓶子“那你还要这个吗?”
女子快速收下瓶子“当然。”
采艾心里有了计较,又道“想赎身吗?我可以帮你!”
女子眼里闪过几丝迷茫,“帮我……为什么帮我?连我那个死姘头都不帮我,你们?”
采艾笑道“自然是你合了我们的眼缘,只要你答应了,现在就可以走。”
女子十分冷漠地站起来,然后道“不,我要凭自己走出去。”
盛舒媛:……当花魁吗?
还挺有志气的!
采艾给了她一块玉佩“若你哪天想出来了,又或者遇到危险,可捏碎这枚玉佩,我们会帮你。”
采艾家有一个分支专门产这种玉佩。
女子狐疑看她们一眼,拿着玉佩吹了吹,仔细瞧了许久,才道“成色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