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是想留住他的,每次我都想着,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好好保护他,我让他自己一个人挨过了那么多。哪有那么多下一次。他肯定是希望我保护他,他一定是觉得我不喜欢他,他觉得没有人喜欢他,所以他才走的。”
“不是的,你不要这样想。”盛舒媛抱紧她。
“小时候她们也都是这样对我的,明明我就很讨厌这样的人,我现在居然成为了这样的人。我们之前……明明是可以成为最亲密的存在的,明明是可以的。我相信它的存在一定会让我对这个世界有归属感。”
盛舒媛看着她真的心疼坏了,一直拍她的肩膀。“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太累了,是敌人的手段太高明。不是你。”
齐念卿咬紧牙关,眼泪像珠子一样,摇头道“我太晚意识到了。我才发现我原来失去他了。”
盛舒媛叹气“明明你之前那么豁达,现在反而自己着相。之前你安慰我,现在自己却看不破。”
其实这个情况谁都不能安慰什么,对她最大的帮助就是倾听。
难的就是找到一个你认可也愿意倾听你的人,刚好盛舒媛出现,齐念卿第一次失态了。
盛舒媛听她说了很久,直到等她睡着才轻声关上门离开。
守在外面的居然是树檀和一个她没见过的侍女。
那个没见过的侍女十分感激道“多亏这位姑娘了,若不是您,我们家主子或许就一直这样纠结下去。”
明明连主子愿意付出一切的齐卿卿都没这样述说过。她们明白这位在主子面前的地位了。
盛舒媛的脸树檀或许不记得,但是宣姜的脸树檀可是记得的。
树檀眼神亮了“宣姑娘,没想到是您。您居然认识我们家主子?”
盛舒媛也记得她“齐卿卿也在附近?”
“宣姑娘原来知道圣女的身份。”树檀点头“是的,圣女怕主子多心,特意过来陪主子。”
主子?
树檀看来一直心里记挂着齐念卿,可又为什么跟着齐卿卿呢?
树檀似乎才想起来旁边的那位侍女,给盛舒媛介绍“这位是树杞,是主子的侍女,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
树杞树檀树桑。
看来树桑是在齐卿卿身边了。
传闻齐念卿被齐卿卿保护的很好,看来不是很贴切,明明是齐卿卿被齐念卿保护的那么单纯才是。
这也许就是齐念卿在齐卿卿面前哭不起来吧,到时候说完谁安慰谁还不知道呢。说不准齐卿卿会摸胸口泪汪汪说都是自己的原因才让齐念卿当上这个齐妃。
到时候齐念卿才伤脑筋。
温景行在门口等了挺久的,等两人聊完,他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
盛舒媛“嗯?”你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你怎么和这位齐妃关系这么好?”温景行“你还安慰她,你都没这么安慰过我。”
盛舒媛“……有好吗?”
“什么时候?你当母妃的时候吗?”温景行反问“我不管,你也要安慰我。你要模仿你安慰她一样来安慰我。”
盛舒媛“……你几岁了,讲道理,这种动作在人和人之间并不常见。”
她又补充一句“在人和灵兽之间更加多一点。”
温景行指了指旁边在啄木头的灵兽“那你模仿下它。”
盛舒媛“怎么模仿?”
温景行一本正经,义正言辞道“就拿我的脸当树。”
盛舒媛才领悟到他的意识,笑出声“你真是……”
“来吧,我不看你。我闭上眼睛,你开始发挥。”温景行真的就闭上眼睛了,嘴角还有一抹笑在。
傻子才这样做。
感觉到很久没动静,温景行睁开一只眼睛,果然看见盛舒媛离开的背影,他立马追上去“诶,你得说话算话啊。”
“我何时说过?”盛舒媛挑眉看他。
“你方才那样不就是同意了?”温景行耍无赖。
“歪理,谁爱宠你这些毛病。”盛舒媛松开他拉自己的手。
温景行装委屈“那你都那样对别人了,冷落我这么久不该给我点相应的补偿吗?”
“我又何时那样对别人了?”盛舒媛无奈。
“是啊,所以那些都是别人。”温景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但是我不是别人啊。”
盛舒媛看着他撅起的嘴一副等啄的姿势被气笑了“……你真是”
“南圣王到!”一声太监的声音响起。
怎么这么衰???
盛舒媛立马低下头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旁边温景行心领神会,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动作。
“抬起头。”南圣王的语气带着几分稚气,听起来意外的威严。
宣姜的脸刚抬起来,就听见那人啧了一声“这届的秀女。”
不是那种疑问句,而是很笃定很肯定的句子。
它的意思就是——就算你不是秀女你也要给我说你是秀女。明明盛舒媛做的那个礼就是其他大陆见南圣才行的礼,可南圣王好像看不懂一样。
旁边的太监十分上道,瞎话张口就来“这位是寒司宫之女,寒云儿……”瞬间把盛舒媛从出生到几岁闯祸甚至几岁进宫甚至对南圣王从小有多仰慕多崇拜清点的一清二楚。
要不是盛舒媛有自己的记忆她差点就信了。
旁边的温景行都傻眼了。
听过南圣王霸道,原来能这样霸道。
这位太监不愧是跟在这位南圣王身边多年。
场面陷入尴尬,盛舒媛甚至怀疑如果她不否认,南圣王能让她当晚侍寝什么的。
“陛下来了?”
是齐念卿的声音。
齐念卿没穿什么外衣,嘴唇都是白的“陛下是来看我的吗?”那个眼神含着期待,湿漉漉水灵灵的。
一般这种问题南圣王是不会回答,或者干脆利落说没有的。
可看见她这个神色,他难得有些心软“怎么外衣都不穿跑出来了?”
“来迎接陛下。”齐念卿从未这样看他,她的眼神对自己向来都是慵懒且无欲无求,可对南圣王的任何要求又都一直言听计从,这才会让南圣王宠了她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