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主上练成圣器。”树杞眼神明亮,仿佛齐念卿做出怎样的事情她都不觉得惊讶。“主上可是北齐,不,整个仙道大陆第一个练出圣器的人。”
在她们心里齐念卿是最厉害的人。
我捏紧手里的链子略出神。
“主上?主上?”树杞发现齐念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发呆不由多叫了几声。
“就叫你月白吧。”我摸着上面的珠子道。
它好像听懂了,一闪一闪地亮,很是活泼。
“把它拿去给姐姐吧。”我笑了一声,便把东西递给树杞。
树杞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不高兴道“她都已然有了主上的神器羡南在身,!又有那么多守卫守着,作为北齐最尊贵的存在,不会有危险的。”
“倒是主上,连个趁手的圣器都没有。就让月白留下来吧。”
“万一呢?”我不在乎摇头。“总归我做得出来一个,自然也做的出来第二个。快去吧。”
树杞虽然不高兴,却不敢违抗,乖乖去了。
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我叫齐念卿,是北齐圣女……的妹妹。
也不算是亲妹妹,只是恰好在圣女齐卿卿还没有成为圣女的时候相识。
不知为何那时陷入了昏迷,脑子里似乎做了一个混沌的梦,梦里是什么不记得了,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姐姐。
我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齐卿卿。
她温柔地笑着,甚至把我扶起来,让我喊她姐姐。
我印象里的姐姐似乎便有了脸。
打那个时候我便紧紧跟在她的身边。
她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姐姐。
只是记得两个字‘姐姐’。
记得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我自己的名字都可以不要,但不能忘记姐姐对我的意义。
她说她叫齐卿卿。
既然认了我做妹妹,便给我取了一个一样的名字,冠上她的姓。
齐念卿。
但我莫名对这个字有点排斥。
齐?
好像不是它。
不是它,又能是谁?
她还没当上圣女的时候,也能勉强算印象里最美好的记忆。
她那个时候只有我,她只对我好,甚至说她的目光只能看见我。
即使是如此,我内心还是莫名不满,好像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目光。
应该是温柔的,带着笑,甚至带着爱的,那个爱里很俏皮,要带着一点点刺,但同时也要有玫瑰的香。才能让自己这样阴郁的人既想忍不住靠近又下意识疏远。
在齐卿卿的身上,那香却几不可闻,单单一软乎乎的刺摆在那边。
后来啊,觉醒大会到了。
这个大会对每个北齐人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北齐人非常重视天缘。
天缘越高的人等级越高,即使你没有一点能力天赋,但只要天缘无限好,也能当上大巫。
身为北齐人的我自然也得上去测试,我刚好同齐卿卿是同一批对象,正要低头去摸那颗水晶球,余光看见靠近齐卿卿手里的那颗水晶球发出微不可闻的光。
我甚至能看见齐卿卿眼里暗淡的光。
那光微弱的亮,堪堪比周身的光亮了那么一点。
这代表,她只能做一个普通巫人,普通的修炼,为圣女而死,为北齐而活。
她的目光我不知为何熟悉极了,似乎在遥远的以前也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那人还用着惋惜的语气强作镇定说“灼灼,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