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连背影都是落寞的。
他砸了身边的酒柜,地上空瓶的酒杯东倒西歪,这些日子,他不是烟就是酒。
饶子阳说他从岑映出事儿后就这样了,也不吃饭,就这么作贱自己,也不知道他赎罪给谁看,活着的人心疼他,死了的人可看不见。
她和钟则走到他身边,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瓶,放正。
江易辰抬了抬眼皮子看她,想起她的名字。
他没管,自顾自地喝酒,像是不知道醉一样,一杯接着一杯。
林晚想说些什么,便被江易辰拉到身边上,他重重地放了个酒杯在她面前,倒满了酒。
“江易辰,这……”她轻声说,想安慰他一下。
他咧着唇笑,像是一团消失殆尽的火焰,没了丝毫活力,只剩下余烬了。
“不喝就滚。”他说话时轻飘飘的,但听在林晚的耳朵里杀伤力却是最强的。
他说话的眼神像是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一点一点地刺痛她。
“林晚,别这么犯贱好嘛?我前女友才死你就上赶着来,这么缺男人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伺候你舒服……”
他话说得越来越过分,过分到一旁的钟则完全听不下去,连声骂他:“江易辰,你他妈给老子住嘴!”
她没说话,只是认真看他现在萎靡不振的模样,像是一个囚徒,把自己画地为牢,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真可怜。
林晚这人活得通透,她很自爱,她一直都觉得爱自己是爱别人的前提。
她很喜欢江易辰,这不可否认,但如果是要她受尽委屈换来的爱情,她不要。
其实林晚没想什么的,她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趁虚而入,她的道德不允许,她的思想不允许。
她只是觉得,他可能需要安慰。
这这么简单而已,不过可能她的做法错了。
“江易辰,你要善待自己一些。”她说。
江易辰没理她,连个眼神都没给。
林晚最后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没有再过多言语。
如果他需要通过那些伤人的话要证明他不需要安慰,那好,可以。
盼他安好即可。
等林晚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酒吧里,钟则才上去,拉着江易辰就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
“江易辰,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
江易辰没还手,任钟则打,嘴角都被打破了,钟则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懒得再管,松了手,他便倒在一旁的吧台边上。
他一直在苦笑,浑身都是烟酒味,语气无力又自责:“我他妈已经坠入地狱了,还要拉着她陪我吗?凭什么?”
“我究竟算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要害人啊,我不想的……”
有些话得说狠一点,对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