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我说这些,你当我嘴碎就行。但作为他兄弟,我还是想让你多劝劝他,别让他真栽进火坑里了。他当初对音乐有多执着,我是最清楚的一个,全都看在眼里,可现在竟然要卖自己发行过的歌,这他妈得是到什么地步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饶子阳的话久久在她心里发起旁敲侧击。
那天,她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看了一下午的雨景。
也不知道何时下起的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秋雨,来得很急,哗啦啦地冲刷着街道与玻璃窗,带走了今年最后一波暑气和已死的知了。
她不懂如何处理这件事,这是江易辰的心结,也是她的心结。
林晚不想擅自闯入他早已封闭起来的心理空间,毕竟这件事不是江易辰主动和她提及的,他可能是需要时间。
她只是担心他,好或不好,只要江易辰愿意,她都同她一起分担。
两人依旧时常视频,聊聊平日琐事,她没向他透露半分她已经知晓的态度。
不过她总觉得江易辰看着颓靡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
这事儿最后还是钟则给江易辰解决了,托人问了好几家合作方,有人肯买他写的那些烂歌,就是价钱出得不怎么样,但也算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
没把冠了自己名字的歌卖出去,也算是一件幸事。
签合同的时候,江易辰没去,反正没署名,谁签都一样,但他给钟则打了个电话道谢。
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还是第一次听这从小威风惯了的江家小太子说“谢了”这两个字。
江易辰筹完钱,也没耽误,直接就把钱打过去了。
只是没消停几天,那头便又开始作妖了。
其实岑母开始就想和江易辰说这事,就怕他不答应,所以先要了钱,过后几天才给他打的电话,她想着这事儿得循序渐进的来。
江易辰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她又没钱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自己这个月拿不出来了。
岑母假装不好意思地笑笑,打着哈糊眼:
“不是这个,是岑豪的事儿,他不是要小升初了嘛,咱当地搞的那个按片区划分学校的制度,我想着我们这小县城哪有什么好的教育资源,肯定得去大城市啊,岑映去的早,原本我们也什么指望,这不是北城有你这当姐夫的给他挣挣嘛······”
江易辰蹙眉,不想听她罗里吧嗦,直接戳中要害:“什么意思?”
岑母作势就要哭出来:“我就是想着这孩子命苦啊,没了姐姐撑腰,还有你这姐夫给帮衬一下,给他铺个好前程,所以想把他转到你户口底下,他就能上大城市的中学啦!”
岑母害怕江易辰不愿意,又连忙讨好:“你放心的嘞!你可是他亲姐夫,岑豪以后有了出息一定会报答你的!如果他姐姐还活着的,一定不忍心他弟弟就困这小县城里!”
岑母算是把江易辰的软肋给拿捏清楚了,只要每次哭哭岑映去世的事儿,江易辰什么都会答应的。
江易辰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来,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户口不是想迁移就能迁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