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蟠桃献至亲。”不理会众人的模样,周飞又大笔一挥,潇潇洒洒写下第四句,同时写上日期,落笔。
字体用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体,一撇一奈包含兰竹之韵,金钩铁划,一曲三折,和这个时代人们的字体大不相同,仿佛如宝剑出鞘,自带杀意和寒气,同时又极具美感。
“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生个儿子却是贼,偷来蟠桃献至亲。”有人喃喃念着,有人盯着画像,一个个都被惊呆了。
“诗好,字好,画更好呀。”白眉老人一声叹息,“真是奇才呀,诗画俱是神技,老夫这一辈子算是活在狗身上了,真是大开眼界。”
“小老弟,你这是活活要玩死老哥哥的节奏呀。”张发财哭笑不得,拍了拍周飞的肩膀。
寿诞的好酒好菜自不当说,光是画像和润笔费,张发财一下子给周飞包了白银千两,几乎全部换成金叶子交给周飞。
按照张发财的说法,掏钱都难买娘如意。
不过张发财自己内心也是非常满意的,就连自己的两大掌眼师父赵大师和白眉娄大师,都私下给张发财说,周飞的画技和书法自成一派,举世罕见,根本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所以老小子掏钱的时候格外干净利落。
酒足饭饱,金叶藏身,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
他却是不知,这次寿诞结束后,他独树一帜,以假乱真的画技和书法,被人称为当世书画小圣人,几日内被传的沸沸扬扬,名声大噪,甚至在不久的将来,绝冠天下,追者如云,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周飞哼着小曲,乐滋滋地赶回如意客栈。
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位算命先生,背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灰色小包,举着土黄色的竹竿,上面挑着一块破破烂烂的黑幡,刘半仙三个白色的大字倒是遒劲有力。
算命先生约莫六十多岁的样子,留着山羊胡子,瘦弱的身板,弯曲的就像一个大虾,晃晃悠悠地从周飞身边走过。
“咦”算命先生无意间看了看周飞,突然停住了脚步。
伛偻着的身子居然直起了很多,两只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珠子,突然放射出一丝闪电似的光芒,随即又隐藏起来。
“算命看相,不准不要钱。”刘半仙看着周飞,吆喝了一声,“小伙子,相逢即是有缘,要不要我老头子帮你看一看,算一卦,不准我老头子分文不取。”
切,就你这德行,要是真能算准了,也不至于混成这个鬼样子,周飞暗暗鄙视了老头一把。
揉了揉耳朵,周飞笑容可掬地对老头道:“小子不需要,信己不信命,老人家再去找找别的人吧。”
看看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却还在四处奔波,周飞突然想起了前世的爷爷,不由得有些感慨,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约莫五两重,“命不用算,但是这点钱还是请老人家吃个饭,住个客栈,相逢即是有缘嘛。”
“哎,小伙子,我观你面相今日虽财神贴面,却是命犯天煞,凶星大动,夜间睡觉需小心呀。”山羊胡子刘半仙接过银子贼兮兮地说道。
我去,你这死老头居然满嘴胡说八道,就知道你们这些算命的喜欢吓人,周飞有些不爽,“老头子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比什么都强。”
说完,就转身进了客栈。
算命先生一脸懊恼,哎,瞧瞧自己这张臭嘴,本来是打算给他摸摸骨呢,结果自己一句话把这位小爷惹恼了。
算命先生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咬牙,也转身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