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的眼泪下来了,她哽咽道,“我答应过他们的妈妈,要好好照顾他们……”
“那你呢,你是我妈妈,你为什么不照顾我?你的心愿不是照顾我么?”
圣母发自内心的劝告,“你已经有妈妈有奶奶爱了,可他们什么都没有,太可怜了。伶伶,可不可把上学的以让给弟弟妹妹啊。”
“不可以。”
徐英看着冷酷的女儿,流着泪叫她的名字,意图唤起李伶伶的“良知”。
李伶伶反问,“妈,不让读九年义务教育是违法的你知道么,你是准备违法么。”
徐英脸色大变,“妈妈知道对不起你,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这样做的。你看你们学校有不少学生都是中途离开了呢。其实……这事只要不说,也没人会管的。”
李伶伶道,“我说过了,我读完初中了,已经参加了中考,我考上高中了,也一定会去报道的。”
徐英之前就不信这个,现在李伶伶又说,她只觉得李伶伶是为了念书才编的瞎话。
徐英抹了抹泪说,“伶伶,妈不逼你了,但是你好好想想,想想这个家。”
“我会想的,但是我现在要去睡觉了。”李伶伶说着就去了东屋。
徐英看着李伶伶的背影,虽然心中难过,觉得这些年对不起女儿,但是没有丝毫动摇。她依旧觉得还是应该李伶伶做出牺牲。身为姐姐、身为母亲尚在身边的人、她应该给更可怜的弟弟妹妹更多的爱。
……
又一周后,李老太太出院了,徐英陪着李老太太回家时还带了一大兜子药。
李老太太可想念李伶伶了,一见着她就关心的问个不停,祖孙两个其乐融融。后来李伶伶向李老太太做保证,以后都陪着奶奶在东屋睡,哄得李老太太的笑容越来越多。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徐英总要抽空找李伶伶出去谈谈心。
徐英还是聪明的,她一直避着李老太太和李梦姐弟两个。
每次谈话,徐英必掉眼泪。她说的声泪俱下,凄惨无比,换做不知情的还以为多惨呢。
可是李伶伶知道,家里的情况远没有那么差。
他们只是用光了存款和欠了点钱,其实用不了多久就能还上的,而且舅老爷一家子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根本不会催债的。只是徐英自认为得这个家要危险了、要支撑不下去了,她也确实拿不出三个人的学杂费,就急着让李伶伶为这个家积攒钱财。
原主就是在母亲的眼泪攻势下放弃了学业,可李伶伶是个“铁石心肠”,她嘴上敷衍着说愿意想想,实际左耳进右耳出。
转眼间到了八月末,小学和初中即将开学了。徐英还没说动李伶伶,便去做了一个极其蠢的事。她想先斩后奏,慢慢说服女儿。
徐英先去求了厂长,想让李伶伶也来厂里做杂工。
厂长是个外地人,对村子里大事小情并不清楚,只知道徐英养着一个老人和三个孩子不容易,至于那三个孩子都什么年龄,他是不清楚的。只觉得徐英既然都来求了,那年龄肯定是合适的。
厂长这边心软答应了,徐英就又去求学校。
老师总是比学生的开学日期早十天上班,这一点徐英是知道的。
八月二十三号徐英调了休息日,找上了李伶伶曾经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