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却不见人影。
凰新雪眼光漫不经心的下垂,突然觑见木质地板上一道淡淡的水迹。
心中一动,她反应极快,立即飞身后退。
然而已经迟了。
“嚓!”
黑暗里白光一闪,隐约一道黑影抢身而出挥刀长刺,这一击无声无息,快捷如流光飞电,只是一刹那间,便到了凰新雪面门!
“哧。”
血肉肌肤被划开的细微声音,惊心动魄的响在凰新雪耳中,她只觉得左额上一凉并一痛,随即左眼前便是一片血红。
鲜艳的红『色』遮挡住视线,凰新雪看不清黑暗中伏杀自己的人是谁,她只知道此刻只有自救才能保住『性』命,咬牙忍痛,凰新雪呛一声拔出长剑,剑尖一振抖开漫天星棱之光,光芒灿然夺人眼目
对方似也知道这剑法厉害,并不硬接,身子一转,已经游鱼般从她身侧滑了出去,错身而过的那一霎反手狠狠一撩,凰新雪右额上又是一痛,鲜血泼剌剌奔泉般流下来,一道血瀑布横空出世,遮没了她最后一点清明的视野。
刹那之间,对方快狠准的在她脸上划了两刀。
双目被奔涌的鲜血所浸,不能视物,凰新雪使剑已再无章法,脸上撕裂般的疼痛令她急怒攻心,不知道脸上这两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但从流血量来看,这张脸定已被毁,对方下手毒辣,用心阴狠,竟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
绝『色』女子向来视容貌重于生命,凰新雪这一刻痛不欲生,只觉得不杀此人誓不甘休。
“你到底是谁?!”她大声嘶吼,绝美的容颜之上满是痛苦与恨意。
“嘘,劝你不要大声张扬,再喊,整个盛京都知道你凰新雪仙子杀了人还高枕无忧的在房间内睡觉呢。”
凰新月收起手中破碎的镜子,嘴角掠过几分笑意。
真是解恨,看着满脸是血的女子,浑身湿透的她心里多了几分畅意。
“怎么会是你?!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从牢房出来??贱人!!”
凰新雪又惊又怒又痛,一张脸扭曲的可怕,随着身体的颤抖,整个人再也不复一丝美态。
凰新月无视她的愤怒,施施然的举起手中的镜子碎片,认真的举起,送到凰新雪的眼前。
镜子里的面孔清晰的呈现在凰新雪的视线之中,她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直直的扑了过来,形若小巷子里泼『妇』,手脚并用,用了十足的力道准备殴打面前一身湿的凰新月。
只是,她忘了。
忘了之前所有的战斗,此时的凰新月又岂是之前那个任她蹂躏的女孩?
站在她面前的,已经是恢复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的华夏越家天才,如此莽撞的攻击如何会伤到她一丝一毫。
果不其然,一声闷响。
凰新月随手拿起一旁的花瓶,向疯了一般的女人脑袋敲去。
碎掉的花瓶在女人头顶绽开,如同妖冶的花朵。
凰新雪猛地倒地,目光死死的盯着笑得坦然的凰新月,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
为什么明天就要代她去死的人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为什么瘦弱的贱人这一刻如此陌生,狠辣的令她都有些心颤?
为什么要划破她的脸?
为什么要打『乱』她的计划?
为什么?!为什么?!
她恨极了!
头上被花瓶敲的疼痛已经敌不过心内的愤怒,她站起身,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凰新月,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说她是凰新月,她已经一万个不相信了。
那个怯懦可怜的女孩是不会干出这些事的,似乎是一个梦,她有些恍惚的自欺欺人的又呢喃了一句,“一定不是真的。”
凰新月嘲讽一笑,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她看着面前的女子,轻声笑道,“别做梦了,我的好姐姐,我就是凰新月,凰新月就是我,只是,现在想让我替你去死,有些不可能呢,谁杀了人谁就上,不行就别『乱』搞,那天晚上在密室,你将我的脸往墙上撞了多少下,还记得吗?”
凰新雪也不是傻子,作为名满盛京的贵女,她清楚的知道了,眼前的,一切虽然不可置信,却也是真的。
她伸手,『摸』了『摸』满是血迹的双脸,随即看向凰新月。
“贱人!”
凰新月眯眼,看着她,认真说道:“你才贱。”
不贱怎么自己杀了人还丧心病狂的拉着自己的妹妹赴死?
不贱怎么对无辜的人下那么狠的手还死不悔改?
不贱怎么出口闭口就是咒骂?
真是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好在,她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