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新月被安顿好。
莫歧也是下意识的将身体缩成一团,蜷缩在了凰新月的怀中,凤麟寒小心翼翼的替两个人盖好被子便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你身体也受伤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花邵许看着凤麟寒那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方才为了阻拦莫歧,凤麟寒也是耗费了不少修为,这一路走来就每个安生的时候。
“嗯,你也是。”
凤麟寒强忍着口中的腥甜,第一次没有推脱的直接进了隔壁的房间。
扑哧。
还未来得及关上房门,鲜血便从唇角溢了出来。
莫歧的修为的确是高,之前在皇宫中便已经受了伤,到了朝安又被莫歧这么一折腾,凤麟寒只觉得浑身好像散架了一般,『迷』『迷』糊糊间便倒在了床上。
另一头的花邵许明显精神好了很多,慌忙的走出外面,正好瞧见就要离开的阮花儿和金疙瘩。
“哎……前辈前辈!”
“花儿!”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嘿嘿嘿,带我一个呗!”花邵许拘谨的搓了搓手,脚步可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跟在了阮花儿身后。
“去见我阿爹。”
阮花儿眼眶隐隐有些红,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句话便继续赶路。
花邵许讪讪的点头,快步跟上。
朝安村比较偏僻落后,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往,要不是除了这什么劳什子的灵泉,怕会一直这样默默无闻的存活在凤安一处。
阮通当时发现灵泉水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怀疑这灵泉水的真面目。
只是可惜,无论阮通是想要从外部分析灵泉水,还是去观察那些服用灵泉水的灵者的状态,都失败了。
从外表上看,灵泉水和正常的水一般无二,甚至水在靠近的时候还隐隐有股灵气,这也是为何会被称为灵泉的原因,而那些灵者们在服用了灵泉水之后修为大大上涨,阮通无法靠近。
最后『逼』于无奈之下,阮通才不得不下狠心去亲自尝试。
以身试蛊。
到了最后,阮通的一腔热血也是空洒朝安,到死都没能找出解开蛊毒的办法。
其实不是他学的不到家,只是对方所下手太过狠辣果决,留下了凤凰蛊这么棘手的问题,害得他无奈含恨而终。
新坟除立,墓边连坟头草都还未新生。
阮花儿眼眶红红的看着那鼓起的小山包,那里就是阮通的埋骨之地。
“阿爹。”
素日里再坚强的一个人,内心也会有脆弱的地方,这个脆弱的地方不被提起也罢,否则便是痛彻心扉的伤心。
其实细算算来,阮花儿今年也不过十四岁,正依偎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
她却只剩下孤身一个人了。
金疙瘩沉默着上前,跳到了阮通的墓碑之上,心中很是感慨,“当初便劝你不要亲自尝试,可是你不听。”
“哎,和你老子一样的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金疙瘩的目光有些飘远,它也算是亲眼见证着巫蛊师千年来的发展吧。
巫蛊师和医蛊师的要求不同,并不限制只有什么女子才可以学习,而是男女皆可,该成亲的成亲,该外嫁的外嫁。
所以传承千年之后,巫蛊师的姓氏也便没有那么统一。
阮通的祖辈也算不得是嫡系,但却是血脉最强的一个,尤其是近百年来阮花儿的二叔阮青藤最为出众,隐隐有『逼』近当年宫铃的存在。
只是可惜……
几十年前阮青藤突然神秘失踪下落不明,也是很可惜。
金疙瘩叹了口气,或许阮青藤在的话,凤凰蛊能不能解得了不好说,但阮通是一定不会死的。
“不过你放心吧。”
“我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更会好好照顾花儿。”
金疙瘩看着一旁泣不成声的阮花儿,内心中带着感慨,“或许,这也是我对你们阮家最后一代的照顾了。”
花邵许看着难过不已的阮花儿很是局促,女人哭是最糟心的事情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哄!!!
“花儿……”
阮花儿不动。
“花儿……”花邵许又向前凑了凑。
阮花儿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瞪了花邵许一眼,“干什么!”
“嘿嘿嘿……”
见阮花儿总算是不哭了,花邵许便嘿嘿嘿的傻笑着,乐的和个二傻子一样。
“你别哭了吗!”
“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阮花儿沉声嗯了一声,“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只是看着阿爹如此,突然觉得有些心酸罢了。”
“蛊师一行从千年前就遭人唾弃,不管当年是谁想要控制圣元大陆,都连累了整族人的名声,巫蛊师和医蛊师便一起成为了禁忌。”
“巫蛊的确是剑走偏锋,很多情况我们的解决办法让人很不解,但我们是揣着行医济世的心思,却被人看成过街老鼠一般打骂!”
“而医蛊才是真正的让人猝不及防,那些医蛊师表面和善善于伪装,趁着他人卸下防备的时候下手,等着惊醒的时候已经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再也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