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晚辈不才,想要在这里请教您一下。”
凰新月既然出手,就不打算给阙芳翻转的余地,哪怕是人言上的可畏,也不成!
“依照您的年纪和身份,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有分量的,会影响其他的人的,可是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公然诋毁您的亲姐姐,也是这雀炎宫名副其实的宫主,是何居心?”
阙芳一顿,没想到凰新月的话语竟然能这么犀利,这句句话更是将自己『逼』的无法回答,若说不是,那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在反驳自己的了,可若是说是,为什么当年不说?还要替阙扇隐瞒,那便是真的如同凰新月所说的那样,她觊觎宫主之位了。。
她好不容易将众人牵引对阙扇的印象不好,竟然被凰新月几句话就给反驳回来了!
是,她就是觊觎宫主之位,但这么大的事情能是被人随便说出来吗!
“你这丫头……”阙芳脸『色』已经从青白变成了黑如同锅底一样的颜『色』了。
“难不成……”
凰新月突然张大了嘴巴,装成很是震惊的模样看着阙芳,抢先着开口,“难不成您是代管了雀炎宫这些年,便喜欢上了宫主之位,所以不想还给我师傅了,才等不及的要诋毁我师傅的名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您的城府也太深了吧。”
“您要是想做宫主之位那就好好的和我师傅说说商量一下被,反正你们是亲姐妹,说不定我师傅一开心就让给你了,可你这在背后『插』我师傅的刀我就看不过去了!”
“您这才是当真的让人心寒啊!”
“哎,真的替我师傅失望,在她最初出事的时候,心中还是念念不忘着你的安危,总是提及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还特意去山谷和人学过医。”
凰新月不住地摇着头,更是学着阙芳之前的语气,箭弩拔张的画风突然逆转,看的让人觉得忍俊不禁,笑点低的人更是当场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扑哧——
不用看,除了荀书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不会有别人。
“啧啧啧,没想到你这女娃的心思竟然这么缜密,你如此一分析下来,到的确是有些道理的。”
“阙宫主,您给咱们也说说,干嘛要说你姐姐当年是不负责任才离开的,而不是遭到了意外,很明显这小女娃说的要更加真实一点了!”
龙星月瞥了一眼荀书,压低着声音说道,“荀宫主,您这个死后能不能不胡搅添『乱』了!”
荀书很是委屈的大声回答,“我这哪是胡添『乱』啊!”
“我这分明是代表着广大疑『惑』吃瓜群众,想要进一步探听当年的密事好不好!”说吧,荀书还向着龙星月挤了挤眼睛,“难道龙宫主不想知道吗?”
龙星月脸『色』涨红,几个宫主之中她的年纪最小,哪里是老油条荀书的对手。
而荀书的话也是被所有人都清楚了。
这下好了。
阙芳可真的是骑虎难下,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人群中的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阙芳周身的气势也不由得凝结阴沉几分。
别人听不出来凰新月的意思,她却听得很清楚。
说什么小时候身体不好去山谷学过医。
明明是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被藏在了山谷好不好!
凰新月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提个醒,她知道自己的把柄可不是阙扇这一件事上,还有阙然!!!
该死!
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什么事情都和凰新月这个臭丫头说了!
踢山门也是她教的了!
“丫头,你的确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但是我阙芳掌管雀炎宫这么多年,为人如何宫中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绝不会因为你这三言两语的挑拨就『乱』了自己该有的判断。”
“你休得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谁知道你这蜂鼔冢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不定是你运气好捡来了,你就来此兴风作浪!我岂能容你!”阙芳眼眸含怒,声音一凛,这么多年她管理雀炎宫,表面上还真的没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情。
凰新月讥笑出声,不断的摇着头,“我来并非是想要和你们怎么争吵,口角上争高低的。”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晓得话说的再好听也是没有什么实际道理的。”
“事实怎么样,并不是靠谁的声音大就能改变的!”
“我今天来,目的很明确,想要挑战你阙芳!”
凰新月眼睑微抬,“不是正好吗?”
“您也可以接这个机会证明,到底孰是孰非,蜂鼔冢的验证,总不会是错的吧?”
“说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即便是坐在这宫主之位,也是自己不痛快,别人心存怨怼对吧!”
凰新月伸了手,直直的指着阙芳,“给个痛快。”
“一句话,比还是不比!”
“你愿不愿意验证自己!”
恰好此时起了风,九天山上的似火枫叶被吹落了不少,零星几个更是飘落到了大殿之外,落在了众人的脚下,落在了一身紫衣气势潇洒的凰新月的身边!
一句话,比还是不比。
这还是多么有信心的人,才敢说出这么不留退路的话?
就连一向是嬉笑态度的荀书,此时在听到了凰新月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由得收起了眼底的玩笑,微微正了正身体,重新打量着眼前这身量纤瘦的少女。
多年以后,人们在想到雀炎宫这任宫主的时候,还是会对当年她豪气灵霄,潇洒霸气的站在九天山的山门前,厉声呵斥那夺了宫主之位多年的卑鄙小人的阙芳面前挑战的这番场景。
比还是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