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商洛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昨夜她的脑子很乱,虽是闭着眼眸,但是一直熬到了午夜才勉强入睡。
她睁开眼眸便是看见了一副坚硬的胸膛,小腹上的轮廓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微微的起伏着。
也许是睡懵了,沈商洛眯了眯眼睛,还有些不清醒。竟是伸手摸了摸,暖暖的,硬硬的。
只是上面有几道明显的疤痕,看上去格外的刺眼,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增添几分粗犷的魅力。
“诶?”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宽大的手掌,直接握住了沈商洛的手,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洛洛又在非礼我了。”
沈商洛连忙坐起,一脸迷茫的看着斜躺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只见阿珩的上衣已经被扯开了,露出了大片坚实的胸膛,脸上还带着一丝潮红,头发也是松散着的。
如同当头棒喝,沈商洛连忙用被子裹了起来,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她紧张兮兮的看了看自己,嗯……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那阿珩为什么……
看到沈商洛迷茫带着些慌张的神色,阿珩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他含笑坐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一边还止不住的看向沈商洛,“洛洛睡觉还真的是不老实呢 睡到一半便是将我抱住,这让我好是无奈呢……”
无奈?
沈商洛看着阿珩红着脸不说话,无奈?怎么觉得你在偷笑呢?!
她低着头不说话,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晚上睡觉不算是安分的,但是突然被拆穿,还真的是很难为情的啊!
她尴尬的清咳了几声,“一个大男人抱一下怎么了?我饿了,快去做饭。”
阿珩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这就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商洛总是觉得阿珩在有意无意的挑逗自己,她不由得攥紧了被子,最后直接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了进去。
好丢脸呐!
到了正午,陆应明家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原本应该是将棺材停放在家中七日后才下葬的,但是陆应明毕竟是暴毙的,只能草草的葬了了事。
陆应明的长子虽然是一个残疾,但是智力还算是正常。
此时也是穿着一身的孝衣,抱着陆应明的牌匾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而陆寒烟和陆寒霜则是站在棺材的两侧。
陆家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格外的亲人了,如果硬是要算的话,也就只有安生了吧。
可是现在的阿珩毕竟不是安生,要不是因为沈商洛一直催促着,阿珩可能都是不愿意出现的。
最后的最后,还是阿珩和沈商洛走在队伍的中间撒着纸钱,毕竟沈商洛名义上还是“安生”的妻子不是。
陆氏一边走着,一边趴在棺材上呜呜呜的哭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闻者落泪。
偏偏沈商洛忆起了昨天夜里发现的事儿,怎么都感伤不起来,甚至只觉得胃中一阵的翻江倒海,恶心至极。
陆怀恩好歹是年纪大了,也许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脸上也满是感伤,只是双眸中的眼泪一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半大的孩子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苦楚才是,但是生死有命,因为经历过同样的事儿,沈商洛这才有了些动容。
反观陆寒烟和陆寒霜,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太小的原因,尚且不明白棺材里躺着的人还会不会醒来,只是闷闷不乐的往前走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陆应明埋葬的地方,那是一片荒地,离云雾村有着一段的距离。
到的时候沈商洛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额头带着汗水,晶莹剔透,肌肤白里透红,让人看了好生欢喜。
棺材被重重的放在了地面之上,上面还用红绳绑着一公鸡,时不时的歪着身子咕咕的叫出几声。
在送葬的队伍来之前,村中便已经是来了一群人将入葬的葬坑挖好,此时已经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了。
按理来说,此时应该是有一个主持葬礼的老先生来主持的,但是无奈陆氏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只好作罢。
这件事儿自然而然的便是落在了村中最年老的人身上,这个老者满头都是白发,甚至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的。
老先生穿着一身洁净的灰色长衫便是站在棺材面前,他的背微微拱起,手中颤颤巍巍的举着一把桃木剑。
陆应明的三个孩子跪倒在棺材前,低着头,将自己的头深深地买了下去,双手则是拉起了孝衣的一端。
老者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段,跪在另一侧的沈商洛有些听不清,但是大概意思就是让死去的陆应明安息,不要给后代惹事,多多帮衬后代的话。
随即便是从旁边那个人的木篮抓出一把东西撒进了孝子的衣兜里,里面就是一些铜钱花生之类的东西,沈商洛也没有了心思去看。
最后便还会将棺材再一次的打开,让亲人最后再看一眼死者的样子。
只是当棺材打开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晦气,早早地便是转到了一边。
原本是一直低着头的,但是沈商洛却是忍不住的抬眸看了一眼棺材中的人,心中不由得一惊。
只见陆应明的尸体大部分一惊腐烂了,好好地脸上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很是恐怖,甚至还可以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腐臭味。
明明才是昨日发现的尸体,今日怎么会……
这时候阿珩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响起,“不是季老的毒药,是石夜蚕。”
可惜棺材很快便是被喝合上了,石夜蚕?云雾村怎么会出现石夜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