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到寅时一刻,天还没亮的时候,钱芊就被朱雀使者和维幽两人给拽了起来。今天早上要面圣,必须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大小姐,这是谦王府绣娘连夜赶制的一套裙子,请大小姐过目。”
“新衣服?给我的?”
朦胧烛光下,维幽手里捧着一套雪白的衣裙,在烛光下闪着跳跃的亮点。用指尖摸一摸这料子,滑溜溜的,一看就比钱芊他们一行人在路上买的绸裙子更贵重。
东西是好东西……
但我一个金药宗大小姐,千里迢迢来拜访你们南武国。结果却穿着你们南武国的衣服去面圣,好像有点叫花子上门的感觉……怎么想,怎么别扭。
“今日面圣时,本小姐,还是穿我金药宗的衣裳吧。”
钱芊那一脸纠结的表情,搁在维幽的眼里,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死要面子。“大小姐过虑了。这套衣裙本就是金药宗的衣裳。袖口和腰带各处,都绣着金药宗的印记呢。”
金药宗的印记?
这把钱芊镇住了。我一手胡诌出来的宗门,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印记了?你们谦王府送人衣服,还顺带附赠印记设计的?
维幽轻轻的抖开手中的衣裙,让钱芊和朱雀使者能看得更真切一些。
在衣裙领口腰带袖口等位置,果然用银线绣着一圈暗纹。只是那暗纹的图案,略微有些辣眼睛。
狗尾巴草!
那所谓的金药宗印记,居然就是钱芊额头上那擦不掉的狗尾巴草的模样。
呵呵。
这尴尬的事情,钱芊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谦王爷有心了。”
怎么办?也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维幽见钱芊总算接受了这套衣裙,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温和的说:“谦王爷特地请教了青龙使者和白虎使者。是两位使者说,大小姐额头的印记,就是金药宗独有的印记,最为重要。”
那两个混蛋!
这事闹得,钱芊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
气的是这些玩意本来都是自己胡诌出来的啊!狗尾巴草那么丑,怎么可以绣在衣服上!
感动的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居然被角哥和牙签一一记在心里。
千错万错都是那个黑袍子瘟神的错,莫名其妙在自己额头上印一个艳红色狗尾巴草。擦不掉,洗不掉,想敷粉盖住,还敷不了粉!
如今可好了,不但把狗尾巴草印在脸上,还得穿在身上……
那黑袍子瘟神,哪天落在姑奶奶手里,非得扒了他的皮,再给他全身绣上狗尾巴草!
抗议无效的情况下,钱芊被维幽伺候着换上了这件银白色的衣裙。想要俏一身孝,素色衣裙衬着清丽的小脸蛋,倒还有点出尘宗门之人的感觉。
“真好看!”朱雀使者绕着钱芊转了一圈,不住的点头。“这才是我们金药宗大小姐该有的气派!”
“还得把头发盘起来。”维幽对钱芊的表现也甚是满意。冰冷的脸颊上难得漏出一丝微笑。
“谦王爷还为大小姐准备了一点首饰,小姐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