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昉司主,何必这般大的肝火?此事意味着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
司主府这般大,若是贼人偷偷地藏匿其中,昉司主也未必能知道。
为了以防万一,任何人的府邸都要搜查,这是规矩,也是国主的旨意。
昉司主想来是不会违逆国主的旨意吧?”
河骆轻声说着,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河昉脸色一沉,迟疑数息后拂袖冷哼。
“查可以,但所有人必须规规矩矩,若是坏了一花一草,本司保证,一定会让他百倍奉还!”
听到此言,一众将校不由得面色微变。
河图司是干什么的他们自然清楚,这若是被河图司给记恨上,他们即便没错也能被揪出一堆过失甚至罪名来。
一时间,不少人都有些犹疑,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将军,这可是河图司司主府,司主对国主忠心耿耿,不可能窝藏贼子,要不然还是……”
一名副将咬了咬牙,靠近到带队的将领附耳低语。
此时,河骆忽然出声道:“昉司主不是说了,只要规规矩矩就好。待会儿入府之后让人不要乱动府中的物什便好。当然,若是发现了疑点,仍旧要小心排除,相信这点昉司主也能理解。”
话落,河骆转向河昉道:“昉司主,你说呢?”
“可!”
河昉懒得再看河骆,冷声吐出一个字后,便负着手率先进了府门。
带队的古板将领挥了挥手,大批军卒开始涌入,同时也有命令被传向其他门户,那里的军卒也在奔入,但所有人都被下达了小心搜查的命令。
“你为何会怀疑此府?河昉他可是国主最为信任的几人之一,他应该没可能……”
河骆看向飞喉疑惑问道。
“直觉。”
飞喉低沉出声,面孔因为焦急不安而显得有些阴鸷。
“再者,河图司司主府乃是典型的灯下黑,她完全有可能利用这种盲点藏身。
我看了这条线上所有区域,可能性最大的便是此地!”
河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飞喉轻嗯一声,复又出声道:
“若是没有发现,可让人盘问一下府中的下人,看看有没有发现今日行为举止有些奇怪的人。”
“好。”
……
两刻钟后,整个司主府都被彻查了一遍,但却一直没有什么发现。
会客厅。
河昉扫了眼或皱眉、或无奈、或黑着脸的众人,冷笑一声。
“这下诸位总该满意了吧?又或者,还要再查上三五遍?”
“昉司主勿恼,我等也是本职所在。”
那名古板将领起身朝着河昉抱了抱拳,随后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丝毫发现,那便说明司主府并非贼子的藏身之地,我等这便离去。”
其余将校也赶忙朝着河昉恭敬一礼,而后就要跟随主将离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忽然冲入厅内,并且向河骆密语几声。
“怎么?司马大人这是有什么发现了?”
河昉斜睨向河骆,冷笑发问。
河骆皱了皱眉头,之后无奈一笑。
“没什么,下边的人只是发现司主府好像少了几个人,这是司主府的家务事,我们就不掺和了。”
“等等!”
此时,飞喉忽然冷喝一声,不善的盯向河昉。
“堂堂司主府,怎会莫名其妙的少了几个人,而且还是在如此微妙的节骨眼上?
莫不是,他们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人,所以被灭口,然后毁尸灭迹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
河昉狠狠一巴掌排在椅子扶手上,森冷的瞪向飞喉。
“手下人犯了错本司自然要料理,若是因为这点就给本司乱扣屎盆子,那可就休怪本司翻脸不认人!”
河昉没有否认,也没有找其他诸如不在府中的理由,因为解释的越多越容易被猜忌、越容易露出马脚。
而且整个国都早已宵禁,那几个下人也出不去。
随着河昉怒吼出声,厅外忽然冲入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卫士,其中一人还朝着河昉恭敬禀道:
“司主!咱们的人已经去了各家府上,他们若是敢陷害司主,说不得今日城中定要流血漂橹!”
河图司的人很难与军队正面抗衡,但做这种事却是熟门熟路、得心应手。
听到这句话,殿内所有河图将官的脸色齐齐大变,便是河骆也眼皮直跳、掌心冒汗。
“昉司主何必如此?这位也只是随口问问,咱们可没有要趁机坑害昉司主的意思。
既然贼人并不在司主府,那我们这便去其他地方搜查。”
河骆硬是挤出一副笑脸,轻声安抚。
但不料,飞喉却不肯善罢甘休。
“不行!此事透着蹊跷,司主府的嫌疑很大,必须掘地、布阵,细细探查!”
嘭!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河昉旁侧的硬木案几瞬间被拍的四分五裂,盛怒的河昉咬牙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