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他往后看看，发现没人经过，于是回了房间，把门关上，缓缓的说道：“是的，只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来研究所，不知道详细过程是怎样，不过我看过研究资料，那些人鱼的境况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任人宰割。”

小谢也不是故意要吓唬她，他只是不想让沐恩到处声张，如果旁人知道所长动过她，难保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所以，他索性把实验对沐恩和盘托出，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情况。

“你也知道，人鱼离水后鱼尾可以变成腿，看上去和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季先生就想培养出人鱼和人的后代，也就是新物种。要是成功的话，他就是新物种的造物主。”

沐恩咬唇：“跨物种杂交……他以为他是神吗？”

小谢连忙抬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季先生富可敌国，想要什么都不在话下，难免会有些新奇的想法。只可惜那些实验，不管是体外受精，还是活体受精，全都失败了。”

如果是活体受精的话，那不就是……

沐恩攥紧拳头，恨得直咬牙。

“后来，那些人鱼都死了，杂交实验也就停滞不前，但现在，你出现了。”小谢神色复杂的看着沐恩，“如果继续做实验的话，以样貌学识来看，所长就是最有可能跟你配对的人……”

“你胡说什么！”沐恩赶紧捂住耳朵，又羞又气，“我又不是配种的马！”

小谢苦笑：“你就算不爱听，这也是事实。大概所长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平时才会对你多加照顾吧。”

沐恩一阵发寒：“我才不要这种照顾！他再照顾下去，我连命都没了！”

“其实所长也没什么不好，”小谢有点泛酸的劝道，“你跟他好好相处，他也不会难为你的。”

“我不想……”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而是所长想不想。研究所里还有冷冻保存的人鱼生殖细胞，如果他决定先培育出新的人鱼，再去找人鱼之都，怕是连季先生都会听他的话。”

沐恩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培育？”

“当然是让你怀孕，生下新的人鱼了。”小谢摊手，“你也知道，现在研究所只有你这一条人鱼，不找你找谁？”

沐恩白了脸，她嘴巴微张，看着小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让她……生下……新的人鱼？

她还没有结婚，就要生下孩子？

那她和阿慎呢？如果她生下了人鱼，阿慎还会要她吗？

一串眼泪倏地从眼角滑落，在空中变成珍珠，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珠玉声响。

看她吓得连话都忘记说，小谢无奈的说道：“小沐，我也不是为了吓唬你才说这些话的，只是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再任性了。所长掌控着研究所，也掌控着你的生死，你要是想好好过，就别再惹他了。”

他同情的拍了拍沐恩的肩膀，然后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

他并不想让沐恩和所长在一起，可他只是个小下属，只能听上面的命令。

如果所长真的睡了她，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他只能劝，劝沐恩听话，让那一天晚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