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唇相触的瞬间，沐恩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炸毛了。

被季慎以外的人吻，而且还是洛忘川。

她不要……

好可怕……

好恶心！

“啊！”她尖叫起来，两手拼命的推他，受伤的腿胡乱踢蹬，“走开！走开！”

两人力气悬殊，洛忘川很容易就把她按倒在手术台上，抓着她的腿往两边分。

“不要……呜呜……”

沐恩死死的并着腿，对抗他的力气。

她身上一直穿着那件大T恤，裙子是乔安娜回去以后给她拿的，此时，纱织裙摆已经被洛忘川推上去，繁复的堆在腰上，她的腿在顶灯的照射下显得过分的白皙细腻。

因为挣扎，大腿上被螺旋桨割出的伤口已经崩裂绽开，渗出的血顺着她的腿，缓缓往下滑。

沐恩还在挣扎哭叫，小谢看在眼中，心疼的无以复加。

“洛忘川！你这个混蛋……”他爬到牢房门前，隔着栅栏向外伸手，嘶哑的吼道，“你想弄死她吗？”

洛忘川冷冰冰道：“这是她自找的。”

这次无论她怎么哭，怎么叫，他都不会饶了她。

有胆量逃跑，也要有觉悟承担失败的代价。

他鲜少发怒，可自从沐恩来了以后，他常常发怒。

如果她乖乖听话，他会给她最好的待遇，是她自己总想着逃跑！

她不是一直很爱季慎吗？区区一条人鱼还想跟人类在一起生活，几次三番的逃跑，他倒要看看，等他要了她以后，她还有没有脸逃走、去找季慎！

他压着沐恩的腿，扯去最后一层阻隔。

沐恩的嗓音已经喊哑了，她无声的躺在手术台上，身下一片冰冷。头顶灯光刺目，照得她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人鱼泪撞击不锈钢的台面，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然后滚落到地上，四处弹跳。

有一颗跳到了牢门前，小谢把它抓在手心里。

他照顾沐恩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回摸到她的眼泪。

原来人鱼泪刚刚诞生的时候，是有温度的。

真是神奇啊，明明看起来是人类，淌出的眼泪却能变成名贵的珍珠，难怪季之鸿和洛忘川要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找人鱼之都。

能让人鱼看上眼的财富，怕是用“富可敌国”都不足形容。

小谢看了一眼手术台，洛忘川正在解皮带，而沐恩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一只手垂在手术台边缘，在顶灯的照射下，皮肤洁白如玉。

小谢攥紧了那颗人鱼泪，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勇气。

他当时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救她呢？

大概……

只是不想再让她因为伤心委屈而流泪吧。

可能正如洛忘川所说，他只是一个小助理，就算他死了，沐恩爱的也是别人。

但是洛忘川那种人怎么会明白？有时候，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回报的，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