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忘川冷冷清清的看着他，薄唇微启，吐出了几个字：“我就是要公报私仇，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耳朵都听得见！你以为季先生会饶得了你？”

贝尔纳底气十足的环顾四周，却发现研究员们全是一副“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的神情，不由得有点慌了：“喂，你们几个倒是说句话啊！”

没人回答他。

贝尔纳一把拽住了离他最近的布兰卡，露出了日常惯有的微笑：“喂，布兰卡小姐，你都听到了吧，洛忘川这是在公报私仇啊……”

布兰卡干脆利落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贝尔纳一愕。

他大概不明白，自己在这些人的眼里，只是一只会说话、可以打发时间的可爱宠物而已。

卖萌讨巧的宠物和掌握生杀大权的老板哪个大？

这个答案用脚趾也想得出来。

可惜贝尔纳这些天被宠坏了，季之鸿对他的有求必应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以为在这个研究所里，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因为他是人鱼，比大熊猫还要濒危啊！

可惜，他并没有见识过地下七层的人鱼仓库，所以才会在人类面前这样有恃无恐。

洛忘川看着神色有些惶然的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沐恩。

为了离开这个坟冢，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逃走，可都宣告失败，她被打怕了，疼怕了，转而笨拙的讨好他。

她从来没有露出过像贝尔纳这样理所应当的神情，但贝尔纳却像她一样，终于知道了这里并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园。

布兰卡站在一旁，垂手问道：“所长，你看我们……”

洛忘川说道：“推去实验室。”

说着，他别有深意的看了贝尔纳一眼，笑容阴冷：“如果他仍是精神亢奋，就继续注射。”

“是。”

布兰卡领了命令，让一旁的研究员把贝尔纳抬了起来，放回水箱里，然后推着他往实验室走去。

贝尔纳直到被推进实验室才想起反抗，他在水里拼命的扑腾，不肯上实验台。

“我是正常的！”他露出尖牙利爪，对过来抓他的研究员怒目而视，“是洛忘川要搞我！你们要是把我搞坏了，怎么向季先生交代！滚开！”

布兰卡无奈的摊手：“搞坏了你自然有所长交代，我们在这里只要执行所长的命令就够了。”

说着，她让人用绳套把贝尔纳拖出来，然后把他固定到手术台上，笑容里带着点无可奈何：“你就不要挣扎了，只是一针抑制素而已，用来遏制你过分旺盛的荷尔蒙，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听话啊，不痛的。”

“不！我不打针！”贝尔纳看着那明晃晃的针尖，声音开始变得高亢，“滚开！别碰我……滚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