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乔安娜会变成人鱼，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快就把她抓了回来……

他不知道……

他心里真的好乱。

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走了进去。

乔安娜在研究所里待过一段时间，他们都认识，虽然相互之间基本没话说，但暗恋乔安娜的研究员不在少数。

几人在一旁，开始往乔安娜的身上插管子，安装检测仪器，抽她的血，采集各处的组织样本。

乔安娜最讨厌人类碰她，在手术台上挣扎不已，手腕和脚腕都被磨破了，脖子上的束缚带把她柔美白皙的脖颈勒得一片淤红。

但是，仪器最终还是固定在了她的身上，她像一个被扔在垃圾桶里的皮开肉绽的洋娃娃。

季慎看着那么漂亮、那么高傲的乔安娜被这样对待，心里忽然有点怕。

沐恩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对待？所以她才会拼了命的想要逃出来……

季之鸿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沐恩并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因为那时候我以为她是唯一的人鱼，对她还算优待，只希望她能快点找到人鱼之都的位置，现在，人鱼之都的位置已经找到了，而且还有别的人鱼活着，我的计划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季慎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计划？”

“创造人和人鱼的新物种，让它们永远成为我们季家的奴隶，以后，深海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那、那沐恩呢？”

“据调研船报告，她应该是在海下遇到什么危险了，一直没有找到，你就当她死了吧！”

“洛忘川呢？！”季慎激动的问道，“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

季之鸿皱了皱眉：“他离开调研船，似乎是要找什么人，好像还是对那条人鱼不死心。不过，既然沐恩死了，我也就原谅他好了，反正，他还是会回到这里来的，我需要他的才能。”

“……”

季慎没想到沐恩竟然会遇了险，连洛忘川也不在，他几乎有些站不住。

他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然后他看着里面的乔安娜，话却是对着季之鸿说的：“真是够了……你捞上来的钱已经够花十辈子了，为什么还是不满足？人鱼族已经濒临灭绝了，你放他们一马，就当为我积福行不行？”

“哈，傻小子。”季之鸿摇头笑道，“就因为人鱼快要灭绝了，我才要让它们为我尽最后一份力，这是他们的荣幸。至于什么积福积德，都是狗屁，有钱才是一切，你明白吗？”

“钱就这么重要吗？你有这么多钱，也不能让我的母亲活过来啊！”

季之鸿冷酷道：“她唯一的价值就是生下你，女人，妇人之仁，哼，只会误事。”

听到这些话，季慎简直无法呼吸：“你是觉得她该死？”

季之鸿冷淡的看着手术台上的乔安娜：“我没这么说，只是她自己命不好，挨不到过好日子就死了。”

季慎终于忍无可忍：“你眼里除了钱还剩下什么！为什么我是你的儿子？为什么我姓季！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你害我和沐恩不能在一起的！是你害的……全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