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
一听这话,楚皇高兴了,露出了满意的笑。
但,他的笑许是为着他的美味佳肴,又许是为着他的后宫佳丽,反正不是为着以他为主,敬他如神的黎民百姓:“爱卿请讲。”
“其实很简单……”
还不等谭凅说完,便有一小太监从殿外匆忙的跑来,打断了谭凅的思路:“陛下,陛下,解决了,解决了!”
在楚皇随心所欲的管制下,楚宫早无了以往的规矩重重。所以,看着没大没小的小太监,众人竟也无动于衷。
楚皇更不在意,他伸手拍了拍龙椅,暴躁极了:“这是又怎么啦?”
好烦啊。
事情难道就不能一件一件的来吗?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声音微微打颤:“皇……皇上,粮……草……粮草已经找……到了……”
这是个好消息。
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楚皇也不管前因后果,站起身来,便道:“既然解决了,那各位爱卿便退朝吧。”
说完,他便真的转头想要离去。
可他傻,不代表满朝文武也傻。
刘贤,刘大人急忙叫住了他道:“陛下,这几百担粮草不是个小数目,微臣以为,您应问个清楚,方才妥当。”
见有人出头,谭凅连忙窜进众官群中,端好瓜子,准备看戏。
楚皇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刘贤,想起他送给自己的美人,勉强坐下,敷衍地道:“行吧,那你说,这粮草是怎么来的。”
突然被指到的小太监,无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刘贤,将头低的更低,他含糊道:“听外面的守卫说,那些粮草是从林王府出来的。”
听见这个回答,楚皇不耐烦的看着刘贤道:“爱卿可听见了,是林王府的。”
有些时候,满朝文武真的很想敲开楚皇的脑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蠢得可以。
“皇上,那是几百担粮草,不是十几担!还请您仔细想想,一个林王府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食物!”
看着众人极力想扳倒林王的做派,谭凅有些心寒。
林王府人员单薄,林王只育有一子,且从不结党营私。
如果在太平盛世里,他一定是个百姓爱戴,君主重用的贤臣。不过可惜的是,此刻的朝廷一片乌烟瘴气,那些贪官污吏怎会容得他那一身浩然正气。
谭凅冷眼旁观,她就这样看着。先辈们打下的江山,她万死也不忍心破坏的江山,是如何在这群小人的手里,支离破碎。
楚皇那几百年不用的脑子,怎么可能是刘贤的对手,不出一刻,他便被忽悠的不知天高地厚。
谭凅听不下去,从百官中站了出来道:“陛下,微臣府中还有要事,还请陛下放微臣先行回府。”
一听谭凅的口气,刘贤便想抓住这个机会,将其也拉下马。
可还不等他开口,龙椅上的那个人便准了谭凅的请求。
看着谭凅离去时那副出淤泥而不染的翩翩君子模样,刘贤眼底不禁划过一丝怨恨。
世人怪他狠毒,骂他奸佞。
可他身处泥沼之中,又怎能指望他仰望天空。
这次走在官道上,谭凅未像以往一样幼稚的回头祈祷,楚皇倒台。
她只默默地走着,不时抬起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
父亲。
对不起。
是甜儿无用。
这片河山我守不住了。
难过只是一时的,当她出了宫门,看见那个蹲地上数蚂蚁的谭四时,谭凅又恢复了原本的君子端方。
虽说她变脸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可认真的说,人到底要经过多少的失望,才能这般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