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够爱,单纯的小白也能变成宫斗的戏精。
她这么一说,谭裘世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自家高挺的鼻翼,轻笑起来:“那……我们回家?”
“好……”
海底不分昼夜,忙了一天的谭裘世照着自家身体最原始的想法,早早地摊在床上。
既然他已经找到了回去的办法,那就完全不需要慌张。
他想过了。
待海神祭祀的选拔结束,他看着那个女孩登上神坛,便离开。这也算是报答了她这一番收留之恩。
汪阳披着长袍,摊在靠椅上看着院里那个倔强的女孩,叹了口气。
“薄沫娇女,你不去休息,现在来找我干嘛?”
难道就不怕他明日找茬吗?
怕先生应该是每个学子的通病,苏薄沫惨白着脸,身影却不动分毫。
她弯腰冲龟宝鞠了个躬道:“学生有事想向夫子请教,还请夫子不吝赐教。”
汪阳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把自己包裹得暖洋洋地道:“因为今日来的那位上仙?”
“是。”苏薄沫也不管自家夫子是怎样知道谭裘世的身份,老老实实地道。
自家学生不管多蠢,他都是要帮衬一二的:“但说无妨。”
“上仙可是要走?”
“对。”
苏薄沫游到汪阳身旁,低下头,有些沮丧:“夫子,为什么?我明明对他那么好……”
小姑娘太单纯,汪阳虽不忍心打击她但为了她的将来,还是要硬下心来戳破她的幻想:“娇女,他可是上仙!你年岁尚浅,可能不知。他,谭裘世放在整个天界来说,也是个自小就被众人娇宠着的贵公子!你凭什么认为他会为了你怎么一个死后连灵魂都找不到的鲛人,留在这片连阳光都照不进的海域?别傻了。”
这番话,算是彻底击碎了苏薄沫所有的少女心,她仰着头,笑得灿烂:“是啊,真是越大越糊涂了。”
许是她眼底的悲伤太过明显,一向以怼学生为乐的汪阳竟再说不出讽刺的话来。
他伸出肉乎乎的手,端起桌上的海藻茶,抿了一口道:“想留下他,其实也不难。”
心底默念,锦瑟姐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堂堂一族娇女,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夫子,是想叫我取回我的内丹?”
汪阳又不是小时候那个痴痴笨笨的傻小子。
在他见到谭裘世那双鱼尾时,就明白肯定有个傻姑娘为了这厮的皮相牺牲自己呢!
本还纳闷是谁,结果晚上就瞧见正主了。
真是傻的可以。
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句“嗯”。
汪阳便闭眼不去看苏薄沫。
这种笨蛋,他一拳敢打死一个。
苏薄沫知道这个年轻夫子不待见她,但她还是想说:“夫子,我不会把内丹拿回来的。当然也不会让他带走……”
除非,他亲口问她要。
凭汪阳单身这么久的经验,小姑娘的心思,他自然是一目了然。但他也不予评论,自己找死,别人也拦不住啊!
“想清楚了,谭上仙可不是个长情的。你的生命有限,陪不了他长久,死了连躯体都留不下一副。说不定不过短短数年,他便有了新欢。”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