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与女子终究还是不一样,男子没怎么娇气。
所以沈遇白只是按照自己平日里的标准,简单的为白挽舟进行物理降温。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挽舟的脸依旧嫣红。
在沈遇白第三次将手盖上她的额头,却发现之前的降温一点用都没有的时候。
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直了身,走出房门,像第一次偷偷摸摸来的样子,十分潇洒的借着老槐树翻墙而出。
呃……
当然,也免不了像刚刚那样被小黑狗追了半路。
说来也巧,他刚刚踏出房门,白挽舟便悠悠转醒。
小姑娘十分嫌弃地扯下头顶的汗巾,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顶着一块破抹布便可以退烧。
她慢慢扶着床起身,四下扫了一眼未见某人后,微微垂下了眼角。
虽然生病对她这种半妖体质来说,是家常便饭,可她还是免不了要去郎中那里走动一二。
沈遇白走的急,未曾关门。
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人四肢僵硬。
白挽舟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想了想还是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白色的披风,认真的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系好,方才缓缓走到院门口。
可是还不等她慢动作的打开院门,便有人快动作的从外面推开了门。
是沈遇白。
几刻钟前还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沈遇白,现在却是满头大汗,让人不忍直视。
白挽舟努力组织了会语言,思索要怎样表达才显得不伤人:“沈公子,您这是……被狗追了?怎么会这般狼狈?”
沈遇白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出这姑娘的潜台词。
是,他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确实挺狼狈的,可他这都是为了那个白眼狼啊!
放着好端端的大门口不走,偏要“剑走偏锋”,就因为那边离医馆近了那么一丢丢!
真是,好心没好报。
沈遇白生气的进了门,将小姑娘往回带的同时,还不念念叨叨:“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像省布料一样的穿得极少。怎么,想学人小屁孩要风度不要温度?真是,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般念叨,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日夜都在重复的二重唱,已经是听烦了的存在;可对于白挽舟来说,这却是年少时期待的单曲循环,满心满眼里都是欢喜。
她记事晚,只记得懵懂无知时,有个人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悉心呵护。而那种人与人相靠所传来的温馨感,便在那时留在了她的心底,温暖了冰冷的脉搏。
白挽舟从沈遇白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不闲事大的火上浇油:“你可真啰嗦。一天婆婆妈妈的像极了以前我家隔壁的老大爷。”
他!
老大爷!
沈遇白当场就想发疯,他这么个世间难得的小帅哥,在这臭丫头片子的心里居然只算是个老头子!
“我……”
沈遇白将提药的手高高举起,面对白挽舟一脸的无辜,他狠狠地敲了下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