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一介孤女,高攀不上赵府大门。
就算是自家表哥也不行……
况且,表哥对她来说,就只是表哥,而已……
“谭丞相想说什么?”
说什么?
谭甜给了赵昀澜一个眼神,满意的看着某人悄悄伸出的手指头道:“鄙人也无别爱好,就爱为人做点小媒,你瞧瞧……”指了指赵昀澜的俊脸,谭甜道,“赵家二公子,与你也算青梅竹马,品行如何你也知道,就不用我多此一举的介绍了。如此郎君,你倒是说说,可是喜欢?”
一向精明的赵昀澜,羞得偏过了头,不敢直视白挽舟的眼。
这个笨蛋。
谭甜心底骂了一句。
刚想为其开脱,便听白挽舟说:“丞相大人莫要拿我寻开心。一会我还有要事,便不留你们了。”
明晃晃的赶人让赵昀澜有些难受,他站了起来,紧握住拳头:“当真这般嫌弃我。”
这种场合,不适合外人在场,洗碗的放下抹布,拉走了巴巴说不停的,就留下了两个难堪的。
“二表哥……”
二表哥。
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现在却却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你莫要叫我,苒儿,我且问你,凭什么沈家那小子可以,我就不行……”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到底那里比不上他?”
倒也没想到赵昀澜对沈遇白的怨念如此之深,白挽舟皱了皱眉道:“因为他喜欢的是白挽舟,是现在的我。而表哥呢?你问问你自己,你是喜欢现在的白挽舟,还是以前的赵苒儿。”
直男永远也理解不了女生的纠结。
“可那些都是你啊!”
不,不一样。
白挽舟,赵苒儿。
终究不一样。
一个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外表干净纯洁,内里早已腐朽不堪;而另一个则是娇养的公主,外表嚣张跋扈,内里却是纯白如初。
她们看似是同一人,但却天差地别。
赵昀澜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理由:“那你怎么就知道,沈遇白喜欢的是现在的白挽舟,而不是以前百香楼那个……”
“百香楼?”
见说漏了嘴,赵昀澜也不敢继续,停下怒吼,安静的等着白挽舟的回答。
想速战速决的白挽舟也没紧抓着这点不放,认认真真的解释道:“因为他见过我所有的黑暗,所以并不期待我的天明。可二表哥不一样,你明知我不愿,却依旧固执的想我带出深渊。”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有些人,他们不按别人期待的成长,便成了异类,不容于世。
两相对比,沈遇白愿意陪她一起坠入黑暗,免她孤独;可赵昀澜却只愿以悯人之姿,劝她向善。
如此一来,孰轻孰重,大家自有定论。
“他见过你的黑暗?”
白挽舟仰头直视赵昀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