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花菱枝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钟园的鬼话的。
这已经残了的花,怎么可能继续在风中招展呢?!
就好比那落进泥里的雨水,是再也收不回来的。
见她不信,钟园也没强求。自小的经历告诉他,要让别人相信的自己的前提是首先让她知道你的实力。
这就比如追妻,你都没有用心投入,又谈何回报呢。
“菱枝姑娘放心,贫道一向一言九鼎。只是……”
“只是什么?”
钟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家干瘪的肚子,诚心诚意的对花菱枝道:“只是可否借贵府的厨房于贫道一用,现在时候已晚,贫道……呃,确实有些饿得慌呢!”
已经尝过了花菱枝的“死亡厨艺”,钟园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麻烦”她下厨了。
在他看来,美食,美食,就是要讲究色香味俱全的,尤其是“味”。可在花菱枝的厨艺下,他就只能感受到“色香”偏偏缺了至关重要的“味”。
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是万万不可的。
见花菱枝不言语,小道长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无奈的妥协道:“我也不白用姑娘的灶台,那些个食材什么的通通按原价付账,如何?”
花菱枝只是发了个呆,就收获了这么个大惊喜。想着不收白不收的“名言”,花菱枝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引他进了厨房。
花家的厨房,确实很符合花菱枝这个人的气质,同样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菱枝姑娘,你不会从未在此地做过饭吧!”这干净的程度让钟园都瞠目结舌,他不禁怀疑,今早他到底是那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忽悠这姑娘给他做饭。
啧啧啧,真是嫌命长。
花菱枝瞧了他一眼,虽不曾说些什么,但钟园还是感受到了她眼底赤裸裸的鄙夷。
“此地荒凉,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在此地长住,不过偶尔来一趟,拖些陈年老酒回去买,罢了。”吹了吹落在嘴角的发丝,花菱枝这般解释道。
这里虽满是她童年的回忆,可自从双亲去世后,她便不常回来了。
每每来时,冰冷的灶台,未亮的灯火,微凉的晚风,都会牵动她那根名为思念的弦。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自找烦恼呢!?
她的解释,钟园勉强信了。
伸手摸了摸冰锅冷灶,钟园对身旁阻挡他发挥的人儿说:“夜里天寒,菱枝姑娘先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贫道了。”
这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行为,花菱枝见得多了,也不与他计较,将周围的烛台点燃,自己打着灯笼施施然地离去。
钟园看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后,继续低头干活。
说句实在的,这姑娘长得真心舒服。
仿佛夏日里的一缕清风,带走了周身的乏困,留下的是令人心动的清爽。
忙了半宿,才堪堪做出几道小菜的钟园此刻坐在椅子上,无比感动于他师兄昼夜相提的自力更生。不然,他总有预感,他可能会饿死在这月明星稀的夜里。
“咳咳。”
一阵咳嗽打断了钟园筷子落下的速度,他看向依靠在门边的姑娘,一脸茫然不解:“菱枝姑娘?你可有事?”
花菱枝理了理吹乱的鬓角,十分淡然:“无事。”
“哦。”说着,钟园低下头又动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