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欢知道他听懂了,但这个男人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还顺带安慰她,这就是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位置。
如兄如父,毫无底线地宽容宠惯着她。
这夜,穆程欢很晚都没能入睡,她躺着没出声,身侧的男人虽然也状似安静,但听得出呼吸并不均匀平稳,估计是心里挂着事,也睡不着。
为了明天不继续当累赘,穆程欢逼着自己数羊入睡,山路泥泞,明天大家都得靠一双脚爬上山。
那股胸闷心跳令人脊背发凉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明天也能像今天一样,虽然不算太顺利,起码有难无险。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上演的,居然真是,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肝胆俱裂的一场重头戏。
老天格外开恩,这场预料中起码要再持续个三五天的雨居然在后半夜就停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外面已是晴空万里。
吃完早饭所有人就立刻上车往山里去了,车行驶在狭窄的山路上,穆程欢朝车窗外望去,只见路边山壁黑褐色的土壤和倥偬青翠的草木间有细流山泉倾斜而下,小瀑布似的,景色还满怡人。
但穆程欢半点欣赏景色的心情都没有,因为车里气压冰冷低沉得骇人,男人的坏心情似乎从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而让他心情坏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很大可能就是她。
墨修宸长腿交叠坐在后座,如不断散发着寒气的冰雕一般,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压抑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通过昨晚的在门外不经意的偷听,穆程欢隐隐明白,他们这次上山的目的是找人,而目前的形势是,叔叔要找的人丢了,同时也明白那个人对叔叔应该很重要,否则他不会等不及手下查到音讯,便迫不及待的自己亲自上山。
但同时也觉得,叔叔的固执其实有时也很有道理,比如这天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