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欢躬起身体,呜咽着叫了一下,缓慢地闭上眼。
她推他一下,男人眼神发红,怔茫地抬头。
穆程欢眼睛里水雾迷蒙,黑黑的,看着那般娇柔软弱,她低声问:“墨修宸,除了上-床,我这个法律上的墨太太对你来说可还有别的意义?”
没有信任,没有沟通,她之于他同那些有钱人专门用来暖床的金丝雀到底有什么两样?
就连对他仅存的那点了解,还都是偷听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人节这个特殊日子的影响,穆程欢突然就钻进了牛角尖。
墨修宸表情微怔,眼神幽暗不解地瞧着她,“欢欢,你什么意思?”
穆程欢没看他,将脸别向一边,额头抵在他冒汗的脖颈,“字面上意思。”
他手肘撑着床面半支起身体,灼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她内心挣扎蓄满了泪水的大眼睛,她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怕咬出血的倔强发狠的小模样。
娇柔似水,媚骨天生,哪怕是生气的时候,也还是那么的可口勾人。
男人的喉结失控地滚动,好几下。
“欢欢……”
“你别说话。”穆程欢手指掐进他坚硬的肩胛骨,委屈得呜呜想哭。
咬着唇,她觉得血液翻涌得快要把她的灵魂烧掉,开口时听着都不像自己的声音,“你把我关在这里,其实因为你要竞选总统了,你心里其实觉得我根本就不该回来对不对?”
墨修宸蓦地皱起墨眉,身体里燃着火,可他的头顶却像是突然交下冷水和冰块,彻骨的寒气长驱直下,怒气填胸。
“你胡说什么?”
穆程欢在汗湿的沙发上直起身子,圆目铮铮,“那你这两日忧烦郁燥到底为了什么?说说看。”
男人眼神一瞬凝滞,那股灼热幽暗的火焰也随之褪去,他没有说话,沉默中起身。
突然软下去,也冷下去。